梁垣不解其意,谢池春望着那鸟儿道,“鸟儿捕食知了,对那知了来说,它没办法预测鸟儿何时便会张口,要了它的性命。鸟儿处于高位,可以纵情歌唱,知了处于低位,便不敢高声。”
梁垣听懂了,那鸟儿便是他,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一开口便能定人生死,故而后宫诸人,无人敢随心所欲,畅所欲言。
谢池春没有看他,目光仍落在那树梢之上,“若陛下是那只知了,会在鸟儿面前肆意歌唱吗?”
梁垣深深看着她,“朕许你不必避忌,可以畅所欲言。”
谢池春笑起来,“这可是陛下说的。”
梁垣心中似有一瞬后悔,就谢池春这张嘴,不畅所欲言的时候已经足够恼人,许她畅所欲言,还不知要说出些什么来呢。不过梁垣还是更爱她有什么说什么时的生动模样。
谢池春轻轻勾了勾梁垣的手指,“往后有什么事我都告诉陛下。”
梁垣顺势握住了她的手。
“陛下还恼吗?”谢池春笑盈盈望着他。
梁垣睨她一眼,“朕若事事同你计较,恐怕气不过来。”
谢池春笑,踮起脚尖靠近一些,梁垣的目光落在她擦了胭脂的唇上,却见她靠近自己耳边,“妾现在便有一事要告诉陛下。”
“什么?”
谢池春拉着梁垣的手贴在自己小腹上,“我已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梁垣一愣,“当真?”
“自然。”谢池春笑,拉着梁垣的手轻轻抚摸过自己的腹部。
她的身孕才一个月,腹部平坦,什么也摸不出来,梁垣动作轻柔,眼中闪动着喜悦。
他已有了一位公主,一位皇子,但是这个孩子,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咱们的孩子,一定是世上最聪慧乖巧的孩子。”
谢池春笑着靠在他怀中,“那陛下可要多来陪伴他,不要时时着恼。”
梁垣捏住她的脸,“你不时时气朕,朕自然不时时着恼。”
一室桃花香
待梁垣离开,莺时才好奇问道,“主子,你以后真的什么都告诉陛下吗?”
谢池春笑看着她这天真可爱的婢女,“你会什么事情都告诉我吗?”
莺时毫不犹豫,“当然了。”
她什么事情都愿意说给主子听。
谢池春摇头失笑,只有莺时这样单纯可爱的姑娘才会如此。
她对陛下说的,只会是可以说的,能够说的。
这些没必要解释给莺时听,谢池春只是笑笑。
“陛下今晚应当会过来。”谢池春对莺时道,“让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