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南扬,你也算是开先例了。
脑子里一边想着这些,谢泉一边点开陆南扬的头像,忖度再三,发了条消息过去。
溺:昨天晚上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正在他犹豫着要不要再补充点什麽显得更诚恳一些时,他发现发送出去的消息旁边有一个红色感叹号。
谢泉愣了一下。
陆南扬把他删了。
陆南扬把他删了?
怒火逐渐从胸口升起,熊熊燃烧起来。
他上次从陆南扬家搬走的时候都没删过他微信!他凭什麽?
不就是被*了一顿吗?至於把联系方式都断了?
其实他还有陆南扬的手机号码,但在他这样明确表态的情况下,谢泉不可能再去贴冷屁股了。
他烦躁地把手机往床上一扔,手机在床垫上弹了几下,掉进了床板和窗户之间的缝隙里。
谢泉:……
看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是说说而已。
谢泉本来想叫前台服务员找人上来取,偏偏他的手机在这时候响了起来,单调的铃声在床缝里立体声环绕个不停。
他只好单膝跪在床上,费力地伸手去掏。
手机是掏出来了,但沾了一手的灰,害得他连打了三个喷嚏。
不是陆南扬,是他认识的在医院药房工作的学长,他的新「供货商」。
「喂?」谢泉一边用酒精擦着手机和自己的手,一边把电话接通按了免提。
「谢泉啊,我这个月要请假陪我女朋友去西双版纳玩,到月底之前都不在医院,得到下个月才能帮你开药。就跟你说一声。」
「下个月?」谢泉重复。
「嗯对。不过我算了下时间,你应该也不着急吧?上回一口气帮你开出来六瓶呢。」学长说,「等我回来再给你打电话。记得请我吃饭啊!」
说完学长就把电话挂断了。谢泉瞪着手机屏幕瞪了半天,到底没敢再扔,把它放在一边,手掌泄愤似的在脸上狠狠搓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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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无论怎样,该做的实习照样跑不了。
八点半,谢泉还是准时出现在云大附属医院的心脏外科,用友善的笑容掩盖眼睑下的黑眼圈。
今天的心脏外科格外忙碌,有两台大手术要做,所有的医生都忙得脚不沾地,他自然也不例外。
昨天晚上的药效勉强还能帮他维持住理智,但一夜糟糕的睡眠和落入低谷的情绪还是让他有些力不从心。十几个小时的手术跟下来,光是站着就有些眼冒金星。
「辛苦了,手术结束,大家都去休息一下吧。」主刀医生摘下手套。
谢泉松了一口气,率先走出手术室,此刻他只想赶紧找张床躺下,昏睡个三天三夜。
几个小护士从谢泉的身边聊着天路过。
「你看见刚才大厅门口站着的那个帅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