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了,不要再跟霍行之混了!!
自从老道士说出虎狼军团那话头,他整个人就跟人来疯一样,这么久了还持续亢奋,就连驯老虎的时候话都稠得不行,一天天的不知道嘴里在说什么。
现在第一个受害者陆呱呱已经腌入味儿了,第二个受害者陆喵喵又接上茬了,呦呦现在也有点这个苗头了。
想想就愁得不行,回头要找机会跟霍金枝聊聊去。
一团一兽,头对头聊了半天,不一会儿,沈方仪就带着王锦绣三人到了,之后明夫人也带着儿媳到了。
然后几个人七手八脚帮呦呦打扮。
不光呦呦,连猞猁狲都有人给牠梳毛,也给牠戴了一顶小小的冠。
小直男晏灵乌远远看了看……呦呦这么点点大的脑袋,顶这么高的冠,不沉吗?穗穗这么多,不扫耳朵吗?
他摇了摇头,就跟霍星河一起出来了。
今天只约了妇人,没有约朝臣,没他们什么事儿,只能找地方看书。
霍星河问:“殿下,你不是说跟官家把女影卫全都要来,要来了吗?”
“要来了,”晏灵乌道:“但我还没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领头,而且,我想着让她们平时就充当女官婢女,所以还要学一些明面上的礼数规矩,最好看起来就是寻常人,但却每一个都能以一当百,出其不意,才最易取胜。”
霍星河:“……”
咱就是说,以一当百,这个要求是不是有点高了?
近午的时候,妇人们陆续到了。
因为这一次宴会,是“以猫之名”,所以来的人不算多。
大家怀里都抱着猫儿,花色各式各样,有“四时好”(纯色猫);也有“玳瑁斑”(黄白黑三色猫);“乌云盖雪”(身背黑,肚腿蹄爪白色)、“踏雪寻梅”(纯黑色四蹄白)、“金被银床”(黄身白肚)等等,应有尽有。
其中最名贵的叫做“雪里拖枪”,是一种纯白但有尾巴是纯黑的猫,据说极为吉利,还有一句诗,叫“黑尾之猫通身白,人家畜之产豪杰”。
次一等的叫“挂印拖枪”,是一种纯白而尾色纯黑,额上又有一团黑色的猫,据说“得此主贵”。
但对呦呦来说,全都是猫,没差别。
陆喵喵站在呦呦身边,双瞳炯炯,十分警惕,看起来有点凶。
但这些妇人大多是世家贵女,不认识猞猁狲,以为也是一种猫,纷纷夸赞。
呦呦今天戴得冠有点大,她老怕会掉下来,努力撑着小脖子不敢低头,一边露牙牙朝每一个人笑。
本来这种宴会,都是交际,不会直奔主题,但猫猫们一进来,就各自喵喵喵叫个不停,呦呦还时不时回应两句,便有一个妇人递上台阶:“听闻小公主通禽言兽语?”
明夫人含笑道:“确实如此。”
见她连谦虚都不谦虚,而是直接认下,大家也不由微讶。
坐在最上首的懿王妃微微垂下了眼,伸手轻轻抚摸着怀里的小白猫,小白猫却并不驯服,不时挣扎,叫声粗嘎。
霍家几个人都比较留意她,看在眼里,微微皱眉。
本来,来的人以懿王妃身份最尊,但她一直没说话,之前说话的妇人便上前一步笑道:“殿下,我家这只叫粉鼻,养了好几年了,最近不知道为什么,不爱吃东西,我也是没办法,才来求殿下帮帮忙,问问牠这是怎么了?”
呦呦就问牠:“你怎么啦?为什么不开心呀?”
那是一只挂印拖枪,立马喵喵喵了一通。
呦呦一边点头,一边帮忙翻译:“牠说……牠喜欢前院那只小母猫,但是小母猫不喜欢牠,后来,你还把小母猫给赶走啦,牠没有老婆啦,特别伤心,不想活啦!”
妇人吃了一惊。
前院厨房那儿,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一只野猫,是一只虎斑,浑身脏兮兮的,一条腿都没毛了,她怎么可能让自家宝贝跟那种野猫来往,前几天才叫人赶走的,细想想,好像还真是从那天开始,粉鼻就不高兴了!
所以,小公主是真的懂猫说话!
这妇人是真的爱猫,十分激动:“可是殿下,我帮他找老婆了,也是一只挂印拖枪,多般配啊,可是抱到一起,他们谁也不理谁,关到一起就哇哇叫,这是为什么?”
呦呦伸长小脑袋,问了几句,道:“牠说长得丑!”
话音未落,好几只猫都开始喵喵叫。
呦呦维持着那个姿势,认真听了听,就指了一只雪里拖枪、又指了一只挂印拖枪,跟他们解释:“像介只,介只……猫猫觉得丑!”
她又指了一只玳瑁斑:“像这只,猫猫就喜欢,觉得牠超美,是绝世大美猫!”
在座的,至少一半是真猫奴,顿时好几个人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家雪团一看到你家那只玳瑁斑,就殷勤地跟什么似的!”
“对啊,我养了七只猫,就一只虎斑,虎斑在哪,那六只就在哪儿!”
“原来猫跟人这么不一样!猫喜欢花里胡哨的!”
大家议论纷纷。
懿王妃怀里的小白猫,一直在一声一声叫着,呦呦忍不住跟她道:“你别掐猫猫啦,牠一直在叫痛呀!”
懿王妃一抬头,微吃一惊,手上一松,白猫立刻在她手上来了一爪子,懿王妃低呼一声,捂住了手背。
小白猫脚一蹬就蹿了出来,迅速跑到了呦呦脚边,朝着这边哇哇直叫。
呦呦跳下椅子,伸手摸了摸小猫的头:“你还疼不疼?”
小白猫喵了几声:【不疼,我在担心我的主人。】
呦呦一抬头,懿王妃的脸都有些泛白,勉强朝她笑了一下,呦呦好奇地问:“你的主人怎么啦?她不是在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