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包大人回衙的时候,一进门,就看到永远沉稳谦和的展大人,正红着耳朵,低头亲乌鸦的毛毛脑袋。
包大人看在眼里,沉默了一会儿,就把迈进门的那只脚收了回来,大袖一拂就走了,随走随叹气。
一屋子人凑不出一个脑子来,被一只鸟儿耍得团团转,开封府前路堪忧啊!
唉!
简以余非常卖力,第二天一大早,就亲自把整理的文书送了过来。
晏灵乌还未入朝堂,对朝中派系也不了解,但他身为宝元帝独苗苗,又即将还朝,简以余又是受君命来查办此事,哪怕没有见过呦呦的神奇,也不可能不生出投效之心。
所以,根本不用他问,自个儿就吧啦吧啦说个不停,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分析来分析去,总结出来就一句话。
这事儿,肯定是懿王,也就是晏宗曙的生父整出来的,不会有别人……
所以,总不会是晏宗曙无心,而懿王有心吧?
而且是誓在必得,从这么久以前就设局想要逼疯他?
晏灵乌并不意外,并没有干涉开封府的查案进程,只用一个漂亮的幞头,收买了陆呱呱,让牠在懿王府中放了几只鸟细作,探听消息。
下午的时候,展昭还送了五十两银子过来。
寒酸的一个银元宝,与简府送来的几箱几盘隆重谢礼,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好在呦呦不挑,只要给钱,她就干得乐乐呵呵。
一天一个,先是鄢家父子,之后是开封府那五人。
干熟练了之后,速度越来越快,半个多时辰就能驱出来,驱完了还扒着人脑袋找半天,颇有一种“才一只虫虫有点没干过瘾找找还有没有”的意思。
而且,大约是因为多年相处,所以,与鄢云生见过面之后,这些人全都招了,招得异常痛快,都不用问,自个儿就冥思苦想,生怕漏了一星半点儿,不能把老东家送进去。
所有人都驱完虫之后,晏灵乌跟霍金枝商量了一下,就把这几天的帖子都回了。
打工崽呦呦接连上了八天工,都干出惯性来了,早上吃完早饭,忙忙叨叨就起来往外头院儿走。
晏灵乌连忙拉住她,跟她解释人已经全治完了,今天有客人,可以穿漂亮衣服,在家跟猫猫说话,虽然没有工钱,但是会有谢礼。
呦呦的眼儿立马亮了起来:“谢礼?”
“对,”晏灵乌道:“每只猫的主人都会送谢礼来的。”
呦呦美滋滋点头,并且开始摇猫了:“陆喵喵!陆喵喵快来!”
猞猁狲不一会儿就迈着矜持的步子过来了,一进来,就凑过来跟她道:【呦呦,我发现了一个秘密。】
呦呦很好奇,立马凑过小脑袋:“是什么秘密啊?”
猞猁狲表情严肃道:【我可能是一只神兽。】
呦呦吃惊地瞪大了眼儿:“真哒!你怎么知道哒?”
猞猁狲严肃地道:【有一天,我抬头时,发现有一朵云彩专门停在我头顶,为我遮太阳,我换了一个位置,云彩还一直跟着我跑!!我不管跑多快,云彩都一直跟着我!】
牠态度深沉,还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在我没看到的时候,云彩已经为我忙了多久!我以前热的时候,吹动我毛发的风,又是多么辛苦!唉!我这注定不平凡的一生啊!】
呆崽崽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好厉害呀!!你一定是神兽!!”
猞猁狲严肃点头。
不一会儿,听完翻译的晏灵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