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沉默许久,“后来我困了就睡着了,醒来的时候我娘正抱着我塞进一个大花瓶里,叫我无论如何也不能出声。我听到外面的尖叫声和下雨打雷的声音,我很害怕,可我没有动。直到后来再也听不到声音了我才出来,那时满院子都是血,被雨水冲刷得到满地皆是血色,而那场大雨也冲刷掉了那些恶徒的罪证。”
“后来衙门来人查案,他们不相信我的话,觉得我是胡说八道。起初我还想证明我说的是实话,但后来就不想了,我想自己报仇,这些人对岳家做了什么,我也要对他做些什么。”
“那七色宝石花是我姐姐的嫁妆,她亲手选了宝石自己雕刻的,七种颜色的宝石想凑齐是很难的,是十分珍贵之物。姐姐特别珍惜它,出嫁前一直放在家里的密室里。那些恶徒没有发现密室,密室里的东西并没有丢失。恰好那恶徒也是七人,我便每杀一个人放一朵宝石花,告慰家人的在天灵。”
“我可怜的姐姐,她过几天就要出嫁了……”
赵淮霁感叹道:“岳家的事确实可怜,如果你要向那七名恶徒复仇,这事儿我可以当成没有发生。可是你偏偏要把他们的家人牵连进来,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岳晖恨恨地道:“我的家人也没做错什么!”
魏昭忽然道:“恶人做了恶行,最后承担结果的却是无辜之人,你真的觉得这样是对的吗?”
岳晖呆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魏昭道:“最后一个问题,第七人是谁?”
岳晖摇头,“我只找到了六个人,最后一人却是没有找到的,还在找。”
“他究竟是谁?”魏昭盯着他的眼睛。
岳晖避开他的视线,“我真没找到他。”
“是吗?”
“……”
……
“所以他始终不说第七人是谁,你怀疑他还有同伙?他的同伙会帮他干掉第七人对吧?”连信问。
魏昭道:“只是怀疑,我觉得他一个人的力量有限,光是调查凶手都费劲儿。七个人找齐确实不易,或许他是真的没有找到。”
赵淮霁道:“押回大理寺,慢慢审吧,此事便到此为止了,明日便可启程返回。”
魏昭微怔,“明天就回去吗?我还有些事要做,要在此多留几日。”
“何事?”赵淮霁假装不经意地问。
“私事。”
魏昭前几日向冯寂发了一封密函,还没有收到回信。
等收到回信,他就有办法救出真的魏昭出来,所以他现在还不能离开。
“要不你们明天先行动身?我晚一些再自行回京。”魏昭说道。
连信道:“我怕你不跟着,唐梓歌半路上偷偷把人杀了。”
“他不是听你的吗?”
“这个……”
……
次日一早,连信就一直在不停地劝唐梓歌,说了一堆道理,好不容易才让他答应路上不杀岳晖。
连信这才松了口气,他猜想魏昭可能要留下救人,他帮不上忙,便把分内的事做好,不给他添乱。
他带着唐梓歌去衙门大牢提人,刚到牢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乱糟糟的。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