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兵?”
朱标叹口气,摸摸何广义的头,温和的说道,“当兵你就别想了!”说着,又是叹气,“文辉哥就剩下你这么一根独苗了,孤要保你一世富贵,不能有半点闪失。。。。。”
“哦。。。。”
闻言,何广义失望的低头。
下一秒又道,“那臣明儿能不能进宫?”
“又干嘛?”朱标宠溺的笑笑,他对这个少年格外的有耐心。
“臣想去看看三爷!”
何广义开口道,“臣家里养了几条特好的能抓兔子的细狗,想带给三爷瞧瞧!”
“行!抓兔子可以,但是不能跟熥哥胡闹,不能让他放狗咬人!”
朱标满口答应,转头对身后一直沉默无声的郑国公常茂道,“给这孩子一块腰牌!以后他去孤那边,不用避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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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嘎吱嘎,刺耳的摩擦声中,天牢的铁门被用力的推开。
随着风缝越来越大,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的同时,吴庸看清了牢房之中。。。。。。已是面目全非的郭桓。
这个面目全非不是指皮肉,而是指精神。
一部尚书,天子近臣。
现在整个人都好似傻的一样,呆呆的蜷缩在草堆之中,脸上白得像纸,眼睛却红得好似炭火。
“他崩溃了!”
吴庸心中暗道。
大明朝的官员们,进了锦衣卫镇抚司的天牢有不崩溃的吗?
这地方莫说侍郎尚书,跟着皇上打天下的丞相军侯都死了好几茬了!
“郭大人!”
吴庸告罪一声,坐在道,“本官奉旨审你!”
“我要见皇上,我要见皇上。。。。”
陡然,郭桓疯了一样扑在栏杆上,张着口低吼,“我要见皇上!”
吴庸避开头,不想去看郭桓的疯状。
而是缓缓掏出卷宗铺开,“现有御史举报你三项大罪。。。。”
“我家人呢?”
郭桓突然又疯狂的大喊,“我妻子,我儿子,我女儿,我。。。。父母兄弟呢。。。。。?”
“这。。。。。哎!”
吴庸叹气。
咚!
郭桓无力的跌倒在地,眼神骤然空洞了起来。
“大人,还请。。。。稳住一些!”
吴庸再次开口,“现在只是审,事情还有缓。。。。”
“你信吗?这话你信吗?”
郭桓忽然落泪,“进了镇抚司的天牢,父母家人也都深陷囹圄。。。说我没事,你信吗?你信吗?”哭着,他忽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早晚有这么一天。。。。。我就知道。。。。哈哈哈哈哈!”
刺耳心悸的笑声之中,吴庸低头,擦擦头上的冷汗。
“御史举报,镇江太平府的赋税被你中饱私囊。。。。”
“盗卖官粮,浙西本该入库的四百万石,少了一半。。。。”
“朝廷的律法,本就是两百万石!”
郭桓忽然开口道,“那两府的赋税是有缺额,才没记账!”
吴庸一顿,“还有,你勾结地方官员巧立名目,胡乱摊派赋税。。。。。。”
“这事皇上知道!”
郭桓陡然大喊,天牢之中顿时为之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