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最近肯定不少人来找惠绝大师,即使他不参禅,估计也不见客,反正我也不是来找他的,只是想找舅舅罢了:“那么,小师傅,可曾见过一位喜穿月白衣衫的年轻男子在惠绝大师身边?”
小沙弥微微的一愣,还没回答,耶律沪月已经从一旁走了出来:“四小姐,可是找在下?”
我侧头,喜上眉梢:“耶律公子。”
耶律沪月朝小沙弥点点头,小沙弥见他认识我,便引着我和他一同进了庙里,给我们腾了一间佛堂允我们交谈。
小沙弥刚刚关上门,我便将纱巾解开了:“耶律公子,你眼力真好,这样都能认出我。”
耶律沪月笑的如沐春风,他给我倒了杯茶水:“唐四小姐一直给我的印象都很好,即使你全副武装,我想我都能认出是你。”
我微微的一笑,接过他递过来的茶杯抿了一口,我也不卖关子,问道:“耶律公子可听说四王爷的事情了?”
耶律沪月稍稍一怔,我能看到他眼底快速的闪过一丝锐芒,紧接着就是避开我的眼睛,低头看着他杯里的茶水:“四王爷的什么事情?”
我敢确定,舅舅应该知道点什么。
“据说四王爷回京都的途中遇袭,现在下落不明,这件事是我十日前听说的,到今日都没有任何的消息。”我紧紧的盯着他的眸子,“今日靖王世子来了相府,与父亲谈了些密事,似乎就是四王爷的事情,耶律公子,你与四王爷交好,可知道些什么线索?”
耶律沪月抬头,静静的与我对视,道:“唐四小姐,我想知道你是基于什么立场来问我这个问题呢?是朋友?是情人?还是盟友?”
我心里一颤,倒是莫名其妙的想起齐绍秦说的让我给他介绍四王妃的事情,我浅浅的勾了勾唇:“媒人,算么?”
耶律沪月怔了怔,顿时笑出声来,长叹了一声:“绍秦找了个妙人儿。”
我怔了怔,不知道为什么,因为这话,我的脸有几分滚烫。
耶律沪月起身,将我脱下的丝巾递给我:“围上,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我没有过多的犹豫,将丝巾重新围在脸上,跟着耶律沪月从后门出了佛堂,左拐右拐的,倒是去了城隍庙后山的一片林子里,前方还有迷蒙的瘴气,看起来也是有些骇人。
耶律沪月的脚步停下,回头看向我:“唐四小姐,你似乎很相信我,难不成你没怀疑过我是好人还是坏人?”
他对我倒是很好奇,我明明做事谨慎,走一步都要想三步的人,可似乎对上他的时候,有一种盲目的信任,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错了,反正直觉便是这样的。
不应该啊。
我这样的女子,他看到过我好几次一个人单枪匹马的从一个个的阴谋里谋得生机,这样的人,应该分外谨慎才是。
我坦荡荡的对上他的眼睛,你是我的舅舅,谁都会害我,可只有你不会。
“耶律公子给我的感觉很像亲人。”我点到为止,我相信耶律沪月这样的聪明人应该知道我这样说便是不想将话说的太过漏。
果然,耶律沪月多看了我一眼,便弯了弯嘴角点点头:“巧了,我看唐四小姐,不知道为何,也觉得亲切。”
耶律沪月从怀里拿了个小木瓶出来,拧开了上面的盖子,悠悠的香气散了出来,不到片刻就驱散了前方林子的那些迷雾般的瘴气。
我跟着他进了林子,又走了一段,林子中间出现一间小型的竹楼。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问这是哪里,竹楼二层的门被从里头一把推开了,一个女子嘟着嘴走了出来,似乎气的脸都涨红了,侧头刚好看到耶律沪月,便松了口气似的:“你终于来了,快点进来,齐绍秦就是个神经病!气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