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是个女人。
陈重不欺负女人,除了边伯贤的女人。
黎桓抬起眼,遥遥对上陈重的眼神,陈重看见他了,一双深陷的眼看人像看死人,如两块包裹死尸的琥珀。
他们对视着,陈重没说话,他的脸被火光照着,忽明忽暗。
打火机的“叮叮”声儿停了。
巷子黑了。
所有人都看向黎桓,微光下,眼睛亮得诡异。
黎桓没愣着,他松了手,垃圾袋塌在地上发出细碎的声响,他小心而迅速地摘了碰过垃圾袋的手套丢在垃圾袋上,没让自己的手脏了。
在那群人采取行动前,他拿出手机,翻出联系人,发了个定位。
那些人已经注意到他了,进食中的鬣狗不允许别人分食,咆哮着嘶吼着。
“那边的干什么呢!”
“看什么看!滚!”
“黑子你去看一眼那小子在干什么!”
黎桓冷静地举着手机等待对方接听。
“嘟——嘟——嘟——”
“艹!那小子在打电话!”
“给我放下!”
“日你妈听到没有!!艹!放下!!”
电话接通。
“我看见你在找的人了,”他盯着前方的黑暗,那些人看到他了,听到他了,正冲他冲来,挂下电话前,他的语气毫无波澜,“叫晏惟和晏一来,事儿有点麻烦。”
风刮到眼前。
通话结束。
两人对付他,一人夺过了他的手机,一人在喊:“没报警!”
“看看有没有发语音消息,发了给他撤回!”
黎桓动也未动,睨了那人一眼,语调平淡:“我打的电话。”
“你他妈小白脸给老子闭嘴!”那人凶恶地伸手拧他的胳膊,黎桓虽一米八五,但瘦削,眉眼细长又举止斯文,是一枚禁欲系美男,还系着黄色小鸡围裙,看着,总归是细皮嫩肉好欺负。
黎桓看他的手都要碰上自己,那指甲黑黄,脏,他忽地抬腿,谁也没看清他的动作,就听“咻”一声,风刮过,他的脚已经狠狠蹬在来人蛋上,动作那是无比狠辣,但是脸上依然是优雅端庄、一本正经,谁想到这么个贵气的男人会这些下三路的招数。
命根已碎,子孙亡了,那人痛得惨叫一声,在地上被火烫了似的滚来滚去。
另一人见状立刻扑了上来,又被一招断子绝孙。
“陈重,”黎桓看向还靠在墙上吞云吐雾的人,在脚边人的惨叫声中收腿,淡声道,“这么久没见,规矩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