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个人,让她克制、也飞蛾扑火过,她大顾千筠六岁,但在感情中不成熟的人一直是她。
一遍遍离开,一遍遍试探。
顾千筠冷静、自持,总会迁就她,可她从来没有为她们的事失态过,甚至连掉眼泪都没有过几次,沈湄溪想过无数法子,都没有用。
气氛已经到这,沈湄溪端起酒杯,想喂顾千筠酒喝,但被推开:“湄溪,一会儿还要开车,不能喝酒。”
沈湄溪轻轻放下杯子,坐直身子,双手搭在桌子上撑着头,呢喃道:“你到底爱不爱我。”
顾千筠微愣,她犹豫了。
爱,不过现在的爱,背着太多疲惫。她在心里想,说一句“我爱你”吧,但一提“爱”字,胸腔里就憋闷,喘不过气。
没等她说话,沈湄溪先她一步说:“你不用说,没关系,我爱你就行了。”
不管是用那张伪造的抑郁诊断书,亦或是其它见不得人的卑劣手段,我都要把你留在身边。
顾千筠并不知道这些,时间走过“6”,她惦记时安,便说:“湄溪,我送你回家吧。”
“今晚…”沈湄溪露出哀求的目光:“可以留下来陪陪我吗,我好想你。”
生怕顾千筠拒绝。
沈湄溪试探般再次开口:“千筠,就陪我到十点,好不好。”
两边都扔不下,但眼下,怕沈湄溪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顾千筠只好答应:“好吧。”
从沈湄溪那边离开,已经接近十一点,一路上,顾千筠心都悬着。安安会不会害怕,会不会还没睡。
她担心的都对。
在空荡荡的房子里,时安趴在窗边,眼巴巴望着窗外。从满心欢喜等,到现在的委屈。顾姨明明昨天才答应过她,不把她一个人丢在家里的。
这么快,就忘了。
十一点整时,听到有车声。
时安使劲往外望了望,眼睛一亮,又很快黯下来,她摸黑往自己房间走,不小心磕到凳子角,生疼,也只是闷哼一声。
等顾千筠回到家后,见黑漆漆一片,轻轻叫了一声:“安安。”
没有回应,于是,她推开时安房门,听见的是均匀呼吸声,这才心安,把门关上。
而躺在被子里的时安,湿漉漉的眼睛里,有眼泪流出来,擦掉,但越擦越多,睫毛更是止不住地颤抖。
她在想:千万不能让顾姨知道,等不到她回家,我会睡不着觉。
第二天清晨,时安和前几日一样,坐在顾千筠身边吃早饭,喝一大口热牛奶,她甜甜叫了声“顾姨”。
在顾千筠偏头看她时,她才说:“你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千筠给时安擦了擦嘴角的奶渍,边抹蓝莓酱边说:“很晚了,应该十一点多吧。”
慢吞吞“哦”了一声,时安故作轻松道:“昨晚天一黑我就睡了,一点也没听见。”
“那就好,我还怕吵到你。”顾千筠想,或许时安也是需要独处空间的,便说:“对了安安,这几天晚上我可能都会晚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