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左侧来自后山的草原山坡路径中有马蹄声。
接著几秒就有马匹跳跃而出,影子疾驰,直接冲向谢思邈
谢思邈大叫著惊恐后退,啪嗒一下从木板道上摔进瞭草木繁茂的空地裡。
“谢须弥!”
周望岫一声急切的呼唤。
勒马身前,落蹄在谢思邈身旁。
所有人都冷汗跌出,连玛雅他们都吃惊后怕。
差一点
谢思邈身体都在抖,抬头看去,马上的人就这麽俯视看著他。
这个人,他无比熟悉。
同姓,亲族,从小就认识,但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做任何事都轻而易举就能攀登顶峰,永远是别人嘴裡的楷模,长大后,又成瞭长辈嘴裡忌惮的存在。
这种人,一生下来什麽都不缺,无所不有。
她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坨屎。
如果是以前,谢思邈一定气死瞭,好歹也要嘴上抱怨两句,但现在他是真被吓到瞭。
这人,是真的想杀瞭自己。
他咽咽口水,原本想要拿周望岫的事抹黑去说服谢须弥别管这事,但他还是觉得其他法子更安全一些,所以摸出兜裡的手机,“谢须弥,你这样,考虑过叔叔他的态度吗?我这就告诉傢裡,你”
马鞭猛然抽来。
手机从他手裡被抽裂飞出去。
“啊!”谢思邈再次吓得屁股在地上磨蹭瞭好几下远离她。
远离这个神经病。
周望岫勾回马鞭尾,圈出瞭内弧,手指特别白,整个人也很白,好像去瞭什麽地方,浑身都湿透瞭,越显得皮肤有一种被浸润过的苍白。
没有温度,没有人气。
谢须弥下马瞭,走上台阶,每一步都在看著坐在地上的谢思邈。
眼神很奇怪。
好像在迷茫,好像在厌恶,好像在自我厌憎——她不理解自己为什麽会输给这样的人。
自傲,格调,高高在上。
越是在云端,越不能接受失败,尤其是输给这样的人吗?
所以,反而会自我反省,自我审视,自我怀疑。
周望岫不愿意看谢须弥陷入这样的自我羞辱,也听到瞭其他人观望中的议论纷纷,突然上前,搂住瞭谢须弥的腰身,亲近相贴,也像攀附,她低下头,抵著她的脖颈,既阻拦瞭谢须弥有进一步的动作,又在后者身体顿住的时候。
“保护我。”
她太累瞭,跟这些一开始就能碾压她的人对抗,真的太累瞭。
就算付出所有,也隻能清白脱身,却做不到报複。
就在刚刚,她想到的最有效方法也隻是拿对方的把柄反要挟,逼对方退让或者大傢一道死。
她,一直没有能力去震慑对方,让对方付出代价。
谢须弥有。
她一直有。
隻是自己以前一直不愿意拖累对方现在
有什麽要紧。
在一片难以控制的哗然震惊中。
周望岫没有收敛这种不正常的亲密,而是进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