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总归是没学过什么规矩的,何必计较太多。”裴老夫人看似大度地说道。
沈秋挑了挑眉,这二人配合倒是不错,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不过她压根不在意。
“老夫人若是无事,沈秋便先告退了。”
裴老夫人见此女顽固不化,跟个粗野村妇差不多,心里的不喜又多了几分,“我知寂儿对你有几分宠爱,他想纳你,我也不会拦着,但我希望你能守好规矩,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寂儿总是要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妻子才行。”
崔妱妱在一旁看着,心里暗爽,被表哥宠着又如何?表哥还能忤逆父母不成?
“这话您犯不着跟我说,你该去和裴寂说,我可从没拦着他娶妻生子,我压根不想和他有什么交集。”沈秋面色难看,心里把裴寂那个狗男人骂了个底掉。
“你……如此顶撞长辈,毫无女德,我是绝不会同意寂儿纳你为妾的!”裴老夫人被气得不行,怒视着面前的女子,还从没有人敢这么跟她呛声。
“正好,我也没这个打算!”沈秋不甘示弱地回瞪,都已经离开了王府,她不想再忍气吞声。
“反了你了,来人,这个贱妇谋害朝廷命妇,罪不可赦,把她拖出去乱棍打死!”
裴老夫人话音未落,门外传来一声怒喝,“本王看谁敢!”
随即便是“砰!”的一声,房门被大力踹开,裴寂脸色阴沉得可怕,本就锐利的凤眸里溢满戾气,犹如地狱修罗。
他一进来就担忧的将沈秋全身都扫了一遍,“秋儿你没事吧?”
见她没什么事,这才松了口气,将她护在了身后。
沈秋摇了摇头,“没事,我先走了。”
“好,我让成风送你回去。”
“不行,她如此忤逆长辈,必须要罚过才能走。”
裴老夫人见儿子如此在意那贱妇,心中恨极,这儿子自小就与她不亲近,如今竟还为了个女子下她的面子,早知道还不如让小儿子来做这个西北王!
沈秋深深地瞅了一眼裴老夫人,眸光淡漠,原本就在犹豫要不要离开,如今这一出,犹如当头棒喝。
让她迟疑的心里有了决断,连带看向裴寂的眼神也变得疏离,没再说什么就直接出了门。
裴寂望着沈秋离去的背影突然有些心慌,总感觉好像有什么珍贵的东西要守不住了。
“母亲,本王的事以前你没管过,现在也不要管了,否则儿子不介意将您送回裴氏老宅!”裴寂的声音冷如冰,每说出一句都让裴老夫人感觉好似天崩地裂一般。
“你……你这个逆子,难不成你还要为了那贱妇忤逆不孝?”裴老夫人气得差点厥过去。
崔妱妱忙过来为裴老夫人抚背顺气,“姑母您别气,表哥他只是被那沈秋给蛊惑了,并不是真的要忤逆姑母的。”
裴寂讥诮地瞅着二人做戏,也不拆穿,只冷冷道:“本王不管你们有什么小心思,但若让本王知道你们对沈秋下手,那就别怪本王无情!”
说罢,甩袖离开。
从始至终都没看过崔妱妱一眼,只知道维护沈秋,这让崔妱妱是又嫉又恨。
等回了自己的房间,崔妱妱将丫鬟们遣走,独自进了屋。
此时,一个男人正坐在屋里的木榻上,姿态慵懒,唇红齿白,长相阴柔,比女子还要好看,只是那双眸子好似毒蛇般阴狠狡诈,让人不寒而栗,“想好了吗?”
斜靠在榻上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晋王世子梁元洲。
自祁县之事爆发,乌鲁被裴寂收入囊中之后,梁元洲便察觉到不对劲了,这一查才知道,裴寂之所以能那么快攻下乌鲁竟是因为沈秋。
而那一日他见到曾南漳更是得到一个惊天消息,沈秋才是帮裴寂找到矿脉之人!
如此惊才绝艳的女子原本是他晋王府的细作!
这女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隐藏了自己的能力,而这一点竟是连沈易安都不清楚。
但无论如何,这样的女子绝不能让裴寂得到。
想到那几次的接触,沈秋的模样在梁元洲心中鲜活起来。
“此事成了,咱们各取所需,可若是败了……”崔妱妱轻哼一声:“表哥怕是不会放过我的。”
梁元洲邪魅一笑,“只要你想办法将沈秋引来,剩下的事不用你管,谁又能知道是你做的?”
听男人这么一说,崔妱妱的神情这才缓和下来,却忍不住冒酸水,“那女人究竟有什么好?你们一个个都想得到她!”
“你只要做好你该做的就行了,不要妄图打探不该知道的。”梁元洲面色骤然一冷。
崔妱妱点头称是,心中却鄙夷,不过是见色起意罢了,还说得那么严重。
想到今夜要发生的事,崔妱妱心里既紧张又激动,只要除掉沈秋,她必定能让表哥回心转意。
梁元洲将一个香囊扔给崔妱妱,“知道该怎么做吧?”
崔妱妱打开香囊,一股香味扑鼻而来,与寺庙内的檀香很是相似,随即轻笑出声,“这该不会是催情香吧?”
“你想知道?”梁元洲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眼底却闪过一丝不耐,这女人真是话太多了,好想杀掉。
“我可不想知道,”崔妱妱虽然察觉不到男人眼底的杀意,却本能的不敢再继续试探男人的底线。
直到梁元洲离开房间又过了许久,崔妱妱才放松下来,那梁元洲虽然气势上不如裴寂,但却比裴寂更阴狠毒辣,但为了得到王妃这个身份,就算跟更可怕的人合作她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