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雄真看着靠在谈掠枝身边做的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路的时随,心中怪异了一瞬。
这混账东西不粘着他老子,跑去跟摄政王坐在一起算哪门子事?
但时雄真也只是心里想想,完全没有别的念头。
时雄真本来是想先等谈掠枝开口。
但这摄政王却没有任何反应,甚至当着他的面开始给时随喂糕点吃。
“方才席上我见你没吃什么东西,已经让下人去安排晚膳了,先吃些糕点垫垫肚子。”
谈掠枝把指尖捻着的牛乳茶糕递到时随嘴边。
习惯了被他伺候的时随也没察觉出什么异样,张嘴咬下。
时雄真:“”
余朝民风开放,好男风者不在少数,世家贵族子弟豢养娈宠男妾的破烂事他时雄真也见了不少。
只是这事情总该落不到他儿子头上吧?
应该吧
时雄真自己心里都没了几分底气,勉强咳嗽一声,试图打破这凝滞的氛围。
但显然,那剩下两人没把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王爷,您这是”
时雄真终于忍不住开口,他的目光在谈掠枝和时随之间游移。
谈掠枝这才放下手中的糕点,笑的意味深长,
“时老将军,时公子年轻有为,我欣赏他的才华,与他相处时难得的觉得舒适,故而亲切了些许。”
时随就着茶水咽下口中的糕点,全然不觉附和着点头。
时雄真也是个粗神经的,谈掠枝稍微这么一说就打消了他心里的疑惑,乐呵呵道。
“王爷过誉了,祈安他就是个傻小子,能得到你的赏识是他的荣幸。”
“是挺傻的”
谈掠枝无声说了句,随后不再转移话题,单刀直入,
“时老将军,今晚之事,您怎么看?皇帝的态度,显然不会就此罢休。”
“我如今是个残废,碍于名声考虑,谈望不会对我出手,但时家可就”
谈掠枝没说出的后半截,在场的所有人心知肚明。
时雄真挠了挠鬓角的白发,哀声慨叹,
“我之前进宫面圣,打算主动上交虎符,希望能保存时家一条活路。”
“但皇上他不愿意收,硬说什么军心所向都在我身上。想来是觉得如果我就要这样缴了虎符,他出师无名容易被人诟病。”
谈望刚继位的时候,时雄真就单独面圣想要上交虎符卸甲归田。
谈望驳回了他的请令。
起初时雄真还以为是皇上信任他愿意把兵权放在他手中。
后来才明白,谈望是想找个光明正大的由头夺了他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