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背景都是灰红色的,江镜衍被一道屏障隔绝,任他拼命要挣脱,怒吼,撞击,也无法突破这层屏障,只能眼睁睁看着叶游鱼被非人地折磨。
混沌世界里,他听见了叶游鱼的呢喃:“如果从来没来过这世界该多好啊…现在就不用这么疼了…”
背景破碎,一片一片剐着江镜衍的身体,四肢百骸都剧痛,江镜衍却不在乎,他看见叶游鱼变成一堆白骨,最后连白骨都消失。
看着叶游鱼原本在的位置上变成一团虚无,江镜衍突然感受到强烈的慌张和危机感。
江镜衍猛地睁开了眼睛。
昏暗的绿光、喧闹的机器滴滴声、还有男男女女的嘈杂声围绕着他。
身体很疼,梦里的知觉竟然直接传到了现实里。
他很冷,身体温度似乎在迅速流失,皮肉之上,冰冷的器械在来回穿梭。
“麻醉师!麻醉师!病人术中将醒!”
“血压降下来了!”
“再观察,平稳后缝合。”
江镜衍是急性血管破裂送进手术室抢救的,任谁也没有预料到昏迷这么久的人会突然情绪波动异常,身体数值紊乱,进而大出血。
还好手术成功,江镜衍被推回了病房。
江母在床边泣不成声,不明白为什么会让自己的儿子遭受这一切。
赵警官来了一趟,看到江镜衍苍白的面色欲言又止,最后嘱咐值班警员几句就离开了。
深夜,江镜衍醒了过来。
他无神地望着天花板好一会,才确认自己没死。
他垂眸,看见江父江母依偎在沙发上,两人的脸色都很憔悴,尤其母亲,眼睛周围都是肿的。
江镜衍轻轻拔掉了手上的针,下床把自己的被子盖在了他们身上。
深夜住院楼很静,江镜衍还不清楚自己的处境,他想出门走一走,清醒一下,但是很快失败,他被警员堵在了门口。
“江先生,你醒了。”
警员两人亮了工作证,江镜衍见后脸色一沉,瞬间明白了缘由,多日不说话让他的声音变得异常嘶哑,他问:“那具白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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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白无常把那名青年的信息和住所共享给了叶游鱼。
“这样就行了?就凭他,能让阎王给我俩升职加薪?”白无常很是怀疑。
叶游鱼拿着手里的地府地图和青年的地府居住地一一比对,点头道:“对,他是大学生,主意多,肯定能想出让阎王高兴的办法。”
“……你耍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