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按住宋余的肩膀狠狠往下按,池父使劲吃奶的劲,他本就站不稳,非要逞强的与宋余较劲,池年没眼看,就知道池父胜局已败。
那就是和吃人不吐骨头的主,昨个他可是想掐她脖子,幸亏她反应快,池父没好全的瘸子在他眼里也不够看的。
“阿爹,养好身体,来日小生自当奉陪。”宋余深邃的眼眸里专注认真,看着不像个有坏心。
池父摇摇晃晃,劲也不够支撑身子,反被宋余这个狼崽子擒制住,送进了屋子,丢死个人,场子没找回来还丢了里子。
宋余出来屋子,冷冷瞥她一眼,眼眸里丝丝缕缕的情愫,看的池年毛骨悚然,这疯子又要发疯了。
池年送他出了院落,凝望他的背影,走了,走了,疯子走了,快走!
宋余突然转身返回,眉头一皱,神色几番变化,从打量到疑惑再到笑意直至全部消失变成平静,淡雅自然地说出:“池娘子,可要与我同行?”
池年心中一咯噔,看他的眼风,眼角眉梢都是答应我,不然你会死的很惨。
“同行否?”宋余不耐烦的再次发问。
“否。”
宋余一脸惊讶,语气促狭:“池娘子以为我是在征求你的意见?在嫁从父,外嫁从夫,你自该收拾行李为我打点。”
没给池年再次拒绝的机会,“去吧,我等你。黑纸白字,你父亲也无力干预。”
呸,哪里来的贼人好大的脸。
027轻浅的吻卤水……
宋余歪斜着?头瞥她一眼,神情散漫慵懒,敲了她一个爆栗,疼的池年直呼痛,气定神闲地说道:“池娘子,刚才是否在心?里暗自庆幸终于摆脱我这个无赖?”
他伏在池年耳边喃喃细语,一字一顿地强调:“那你可就高兴太早了,天色欲晚,你若太慢,许是不够狼崽饱腹。”
池年气呼呼地对看过去,双眼竟是不可置信,他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她不服。
但看着?披着?羊皮的恶狼张开?口齿,唾液分泌,锐利无比的狼牙,伏地轻嗅,捕猎进食富有?攻击性的姿态,蠢蠢欲动?。
刚刚拿定主意拒绝的池年可耻地见风使舵,扭过身子摆手道:“知道了。”
这时,屋子里的池父憋不住了,推开?纸窗往外看,他说怎的送个人还能?送得久久未回,合着?又是这个小白脸痴缠得紧。
“年姐儿,还不回来!”池父忍住不满瞪宋余一眼,免得吓到年姐儿。池父就知道穷书生?没有?一个好东西,竟会勾搭别人家娇生?惯养的女娘。
也不知是谁昨日还兴致冲冲托周婶说童秀才家的后?生?,现?在真有?女婿反倒翻脸不认人,连读书人的身份在池父眼里都透着?黑心?。
“哎。”池年趁机挣脱开?宋余近距离的气息,好似受了惊的小兔,转头一看,池父看着?宋余的眼神犹如雄狮争抢猎物,她连忙回应池父的催促“就来。”
宋余好笑得斜睨着?池父,嘴角上?扬,笑的灿烂。看在池父眼里,咬牙切齿,手中的拳头捏紧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给那小子两拳。
池年推推搡搡的赶他离开?,手心?微湿,站在池父屋门外不知如何开?口。她与宋余相处这么久,他的性子偏大?男子主义,说一不二,考虑到昨日的事情,她与池父其?实不过是有?着?亲情外壳的陌生?人,不如与他归家,反正院门一关躲起来过自己的小日子。
略一犹豫,还是敲门说道,只那声爹怎么也喊不出口:“家里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银钱这块您不用担心?,周婶那边我都安排好了,您就安心?住下。”
池父缓缓陷入沉思,眼前神似自家闺女的年姐儿,终究与他生?分了。请姜神婆前,他也是抱着?三分侥幸,万一呢,万一年姐儿还能?回来。
可人死如灯灭,他关心?的太过晚了。年姐儿自小娇惯,父母接连丧身,也许年姐而夜夜难寐,忧思过重,或是没钱糊口,生?生?…可这些皆因他之过,何必怪罪到这丫头身上?。
池父面容憔悴,鬓角发白好似想通以后?一下老了几十岁,长叹一口气,心?口堵的慌。年前女子好歹用了年姐儿的身子,只要她不是穷凶恶极之辈,不妨当自家后?背照应,好歹留个念想,池父颤声说道:“我该如何称呼?你莫怕,我已知晓不叫你再担惊受怕。”
池年嘴唇发干,面对池父的温声关怀,她还是软了声音:“叫我年姐儿就行。”干巴巴的补了一句:“我不怕,您不必太过伤怀。”
不一会池年麻利地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她来之前没带多少物什,两件换洗的衣物还是周婶闺女的。
周婶对池年处处熨贴,关照颇多,童小郎那事儿自己属实对不住周婶。好歹也是自己个儿,也是当红娘的,必是不能?砸了自己的招牌,也算是为原身积累些阴德,盼她早日投胎,安稳余生?。
“婶子,我这就走了。等我打听打听,有?合适的姑娘定然通知您。”池年小心?斟酌道,缓缓开?口。
“婶子,我知您是个善心?肠,阿爹是个大?老粗,还请您不计前嫌多多关照。”
…
池年还是没再与池父辞行,转身决然的离开?。
池父看着?那身影变成黑点模糊起来,眼睛发酸,他也老了,儿大?不由父。
“还看呢,人都走远了,临走前专门叮嘱我好好照顾你,有?这么个女儿,你呀,就偷乐吧。”周婶给他搬了个板凳,劝说道:“快坐下吧。年姐儿知道还不得找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