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岁冲完筷子才发现桌上的纸巾用完了,她说我去前台拿包纸巾。
转身的瞬间,移门撑开,她一时没刹住脚,险些撞到来人,幸好对方虚扶了一下。
只知道他身上的香味熟悉又不熟悉,温岁条件反射地后挪几步:“抱歉。”
小小的烤鱼店气氛开始骚动,叶棠和鱼微微像仓鼠靠在一起,兴奋地手臂打结,苏菡扯了扯女孩的衣摆,她仰头看他。
祁鹤。
男人眉眼间藏了些疲惫,仍掩盖不住那股落拓不羁的调儿,见到是她稍稍挑了挑眉。
之前在学校很少遇见他,更别提现在二人的关系非凡,温岁想假装不认识地经过,可是先迈左脚还是先迈右脚呢。
真的好没用,大脑居然直接宕机了,两条腿就钉在原地,直勾勾地瞪他。
于是,苏菡又拽了拽她。
祁鹤眼底慢慢涌起玩兴的潮。
但他什么都没说,面无表情地擦肩而过。
温岁拿完纸巾回去,烤炉也端上来了,氤氲的白色蒸气能遮住她,祁鹤他们就坐在她的斜正面,她垂下头躲在水汽后,掩耳盗铃地觉得他看不见自己。
“太帅了,那种气场,”叶棠咬着筷尖傻笑,“见一面少一面呢,不亏不亏。”
“就是,连岁岁都看傻了,唉,可惜英年早婚。”
温岁没反驳,因为她一句都没听进去,其他三个人又聊了会儿,苏菡说:“我靠,有女生过去要微信了。”
叶棠和鱼微微立马八卦地扭头。
那女孩子画着自信大胆的妆容,身段窈窕,毫不避讳地将手机递到男人眼前,叶棠扒着椅背,啧啧两声:“听说祁鹤喜欢辣妹,这个是他的菜啊。”
“不会吧,结了婚得避嫌吧。”
温岁慢一拍地抬头,只看见女生耸肩笑了笑,旁边的男生在起哄,祁鹤在朝她笑。
多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鱼微微急得晃人,“算成了没,成了没呀。”
叶棠说我哪听得清。
“起哄肯定成了,结婚又咋样,豪门联姻不都是各玩各的嘛。”苏菡叫她俩转身吃饭。
很快,喧闹渐渐平息,她们讨论起别的话题,温岁沉默地低下头夹碗里的菜。
夹了很多次,那片菜叶子就是夹不起来。
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
她并不擅长自我安慰,可是数不清安慰了自己几次,又骗了自己几次。
能成为他的妻子很幸运,不甘心只做名义上的妻子。
人总是贪婪,得到后希望索取更多。
双颊被热气蒸得泛红,温岁在白雾中望向他。
她想到了山楂,她就像山楂,脸会红心会酸。
旁边几桌还在乐此不疲地讨论祁鹤,讨论那个女生,有艳羡,有尖酸刻薄,无孔不入地钻进她的耳朵,一节一节地扩大。
她在祁鹤那桌走之前离开。
傍晚,温岁回到樨园。
快速地洗漱后,女孩躲进了自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