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晚准备入睡时,麦岁又开始讨嫌,说一句用指尖戳一下他胳膊。
柳况避也避不开,满脸无奈:“怎么了。”
因为忍笑,声音带着些许鼻音。
“就是喊喊你嘛,老公。”麦岁说着,探出一条腿搭在他腰上。
柳况伸手,卡着她大腿让她搭稳当些,终于在她第八百遍“老公”轰炸后,没忍住轻拧了一下。
“你打我。”麦岁故作生气,“我要换个老公。”
柳况一脸严肃:“不行。”
“就换就换就……”
没来得及出口的话,被柳况一个吻堵下。
麦岁被亲得稀里糊涂,也不忘用鼻子哼出那两个字的音调。
身体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行动,像条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
柳况的手渐次上移,变作环住她腰际。
而后他抱着她一个翻身,另一只手提前撑着,怕自己压到她。
麦岁仰头,笑眯眯地看他。
柳况也笑,但笑得很淡。
“再喊一次。”他说。
麦岁晃晃脑袋,喊得吊儿郎当:“老公?”
柳况“嗯”了一声,低头亲她一口,手开始不安分地动她衣服。
吻顺势而下,却间歇停住——
“再喊。”
……
“继续。”
……
“说。”
……
“叫。”
……
麦岁觉得自己有点被他治住了。
短期内,她应该是不敢随随便便乱喊了。
不知过了多久,彼此面对面侧躺着,胸膛微微起伏。
空气变得凝结,粘稠,像一团搅不开的蜜糖。
身体虽然疲乏,但麦岁的头脑依然活跃,她笑意盈盈地望着他,还想犯贱地多说两句。
话还没开口,她看见柳况在哭。
眼泪从左眼顺势滚进右眼又流出,润湿一小块枕头。
柳况深深望着她,间或下意识地一眨眼,而后继续望着。
他没有去擦,也没有像上次那样,说什么眼睛太干。
他只是一直一直地在流眼泪。
这种景象,让麦岁颇为无措。
刚刚不是好端端的吗,不是可霸道了吗。
男人在进入所谓“贤者时间”时,听说通常会抽一根烟,或者突然变得特别冷漠,什么也提不起兴趣。
哭……也是其中之一吗?
可是他之前,好像也没有哭过啊,除了有一次太激动,不小心让她磕肿了一块,心疼得红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