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礼梅:“怎么不让倚霜给你付?顾家母女每年在我这里订的旗袍不下三位数,他一贯最不缺拨给这方面的钱。”
施慈绞着指尖,表情?别扭,心思也拧巴,可一开口却是直接的:“西装已经是他送的礼物了,旗袍我想自己买。”
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周礼梅看着她正好翻到的那一页,说了个价格。
施慈听完,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
确实贵,确实让人咋舌。
但和那只中?古店的撞色水桶包一样,不是负担不起,只是需要?狠狠心而已。
看出来了她的犹豫,周礼梅没有?点破,熟练地岔开话?题,将尺码单递给她让她再确认一下。
回到一楼时,半只脚还留在楼梯处,施慈扶着手边的铁艺扶栏,视线毫无保留地落在那人身上。
他端着一杯花草茶站在落地窗前,目光由近至远,单手持捏手机贴近耳廓,他们之间隔着不小的距离,说了什么大半部?分都是听不清的。
“先就这样安排吧,挂了。”
挂断电话?,随手将手机推滑进长裤口袋,顾倚霜侧身回眸,刚好看到她朝自己走过来。
眉眼舒展,忍住了去?牵她手的冲动:“量好了?款式选的怎么样?”
施慈歪着脑袋,故意道:“选了最贵的那一档,要?辛苦顾总出出血咯。”
顾倚霜:“乐意之至。”
握在掌心的手机突然振动,施慈应急地低头一看,发现是“柳扒皮”打来的,想着大概率是招商会的事,也顾不上太多,直接跑去?外面接电话?。
目送她走出玄关,顾倚霜回头,看向?周礼梅,示意结账。
账单不只有?施慈今天的这一件,正好也清了这个月前十五天顾倚风和顾女士来订过的。
注意到那几件旗袍的备注,他没记着签字,抬头问:“就刚刚她量过的尺寸,辛苦您再做两身旗袍吧,颜色和款式您看着来。”
周礼梅笑了:“你们还真是心有?灵犀,施小姐刚刚也问我旗袍来着,我还说可以让你一并付,她还不太乐意,说想自己买。”
并不意外这番话?,顾倚霜将钢笔的笔帽重新扣好,短促的撞击声很低,但因为质感摆在这里,又?很是悦耳清脆。
他缓缓道:“我尊重的她的选择。”
周礼梅刚想再说什么,可紧接着,他笑眯眯地将那半句话?补齐:“但这不妨碍我多送几件礼物,我总得让她知道,‘施小姐很好,施小姐值得’。”
钢笔重新打开,这次的账单数额比刚刚多出了三分之一。
几分钟后,施慈打完电话?回来了。
顾倚霜迎上两步:“走吧,带你去?吃晚餐,想吃什么?”
施慈想了想,一双眼睛弯成了月牙:“去?吃‘小饕’?他们家的那道平桥豆腐真的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