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倒好,热气刚退的耳根又开始被烧。
她忍不住想幸亏耳朵不会说话,不然这会儿肯定也得揪着头发批评她没出息。
与预想中不同,男人独身一人住的地方并非黑白灰拼接,恰恰相反,色彩搭配丰富,审美品味极好,就连摆在岛台上的时令鲜花也成了这幅画的点睛之笔。
这样的地方,很难不勾起一些使人羞赧的情绪。
反正,她是这样想的。
“说的好像我如果是来摸人,就能摸似的。”她嘟嘟囔囔,声音很低很低。
顾倚霜笑了,故意把话承接下来,照猫画虎地还给她:“说的好像我让你摸,你敢摸一样。”
被说中小心思,施慈奓毛,凶巴巴道:“这可是你说的,那我现在偏要摸!”
说着,她抬起手,作势要贯彻上一秒放出的狠话。
可不等手落在他身上的任何地方,玄关外的方向就陡然响起门铃时。
两人皆是一顿。
短促的门铃结束,紧接着传来的是人声:“顾先生,刚刚有人来给您送药,说是您的助理。”
是物业的人。
顾倚霜眯了眯眸,只道:“放门口就好,我等下拿,辛苦了。”
“不辛苦,都是我们应该做的。”
一句话说完,又响起脚步声和电梯提示音。
直到再也听不到其他声
音,施慈的心跳也不愿意安分下来丁点儿。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刚刚那一幕像在梦中,不真实又令人着迷,美得不像话。
但好像也是真的在做梦,在最沉溺其中的环节,猛然惊醒。
“不继续了?”见她还没抽神,顾倚霜半含着笑。
仓皇又狼狈地抬起头,施慈试图掩盖那份不成熟,故作镇定地站起身:“我就随口说说。”
“我又没随口听。”顾倚霜轻飘飘道,也站起来,还不忘把那个全程摇尾巴的小没出息送到阳台。
望着他的背影,施慈觉得自己更不淡定了。
用手背试了试脸颊的温度,凉与热在一瞬间会面,激起异样的触感,一时间竟也说不出到底是哪边更难受,又是哪边更不争气。
“我、我就是想来看看你好些了没,既然你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
她试探着问。
最后一个字落定,顾倚霜刚好洗完手。
指缝里的水渍还没擦干,他顺手又抽了两张纸巾,沿着肌肤纹理一寸寸掠净。
余光看到两滴被溅到地板上的碎珠,他抿唇,面色也在一眨眼的功夫间冷下来。
好像真的被季成羡一语成谶,他从来没觉得这么憋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