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晚晚说的是什么,但是于她,钱财早已不重要。
曾经那么高傲的一个公主都能一夜之间沦为灰姑娘,什么富贵都能成为粪土,再多少钱又能怎么样?
这八年,踽踽独行,她贫穷,孤独,碌碌无为,心里要不是有那一点爱恋在,她都怕自己会自暴自弃,堕落下坠。
如今有机会接近祁时晏,她为什么还要拘着自己,不自私勇敢地活一回?
晚晚自叹不如地叹了声:“你好浪漫,好会为人付出,可惜我没有你那样的细胞。我觉得感情最不可靠,只有钱才实在,也只有钱才能给我安全感。”
“那你为什么还要和李燃闹别扭?那不就是和钱闹别扭吗?”夏薇反问她。
一句话一针见血,晚晚像被点醒了似的,突然笑了下:“是啊,我在发什么神经?”
笑了一会,晚晚似乎终于想通了,“要什么感情,感情太伤人了。”
她这一天的悲伤痛苦哪里来的?不都是感情折磨出来的?
人为五斗米折腰,却很难为爱妥协,她选择前者。
晚晚从手提包里拿出化妆盒,开始捣腾自己,先前那点悲悲戚戚像一阵风似的没了踪影。
夏薇看着她:“……”
回到包厢,就看见晚晚双手圈在李燃脖子上,挨着他,给他看牌,偶尔凑在耳边轻语几句,李燃也笑着回她,看起来两人之间仿佛没闹过别扭似的。
夏薇在心里给晚晚点了个赞。
牌局结束,晚饭就在包厢里吃,吃完了大家继续玩乐,也有离开自寻节目的。
祁时晏没再打麻将,也没去唱k,懒洋洋地找了张沙发,一个人半躺半坐,眯着眼,目光散漫,静看一切。
他似乎有这样一种能力,明明深陷其中,却又能置身事外。
一切于他,太游刃有余。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在这样的环境里厮混太久了吧。
夏薇朝他走过去,手里端着一碗草莓,等他漫不经心收了腿,才坐到身边,往男人视线里一递:“吃吗?”
祁时晏没应,似乎没听见,也没看见,没任何动作,也没言语。
夏薇确认地看他一眼,才瞧见他薄唇微微张了下。
等她喂呢。
夏薇轻笑,拿叉子叉了一颗,喂给他。
那草莓特别大,一颗有鸡蛋那么大,夏薇恶作剧地整颗塞进他嘴里,抽回叉子,看他怎么吃。
那薄唇浸了草莓的汁水,淡粉色唇瓣透出鲜艳的光泽,男人仰头含了下,喉结随之滚动。
说不上来的欲,还是禁欲。
夏薇没发现自己也跟着吞咽了下口水。
下一秒,男人转头对向她,一只手搂过她肩膀,另只手掐在了她的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