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刹那,莫名其妙心口降下一阵燥意,像火堆里被浇了水,人没那么烦躁了。
倒是夏薇,那火好像转移到她身上似的,不只是一只手,耳颈下也肉眼可见地蔓延一片红云,火烧火燎。
祁时晏看着,唇角勾起一丝痞笑。
夏薇拿起毛巾,砸他手上:“自己擦。”
这回男人一改抗拒的态度,将两只手在毛巾里交叉着擦了擦降温,还边擦边看着她,眼神聚起几分神采,轻佻不掩。
夏薇低头,视线放在毛巾上,在男人坐起身,有了更使坏的主意时,一把抽走毛巾,转身进了卫生间。
浪荡的人都是一等一的调情高手。
夏薇暗暗咒了句。
很明显,祁时晏是故意的。
只能恨自己经不起撩拨,心跳控制不住,脸上表情也控制不住。
夏薇先自己洗了洗脸,好一会才调整好情绪,重新拧了毛巾出去。
而男人侧躺在沙发上,像是睡着了。
一双长腿贴着沙发靠背,她先前坐过的地方还让着,夏薇走过去,坐下,悄悄将冷毛巾继续敷他额头上。
可祁时晏这发烧来得凶猛,这样冷敷效果不大。
几次之后,夏薇摸了摸他额头,决定去买退烧药。
出门时,想带走房间的房卡,才发现这房间不一样,没房卡,门是指纹密码锁。
夏薇拍了拍沙发上的人,说:“我很快回来,你一会给我开门。”
祁时晏半闭着眼,翻了个身,面朝里睡去:“不开,别来了。”
夏薇放言威胁:“那好,你不开我就打120,直接抓你去医院。”
祁时晏:“……”
没再回应,闷声睡去。
昨晚出了夏薇的房间,祁时晏也没心情再去场子了,回来洗了个冷水澡。
可身上中了邪似的,一股无明火到处乱蹿。
他又下了泳池,游了一小时的泳,后来躺在池边的躺椅上睡着了,早上才醒。
许是这一夜的邪风吹坏了,醒了,人就不舒服,头昏脑胀,他又洗了个冷水澡。
一天哪也没去,浑浑噩噩,耗到现在,就这么病了。
夏薇再回来的时候,提了很多药,还有体温计和退烧贴。
祁时晏看了眼,耷拉着眼皮,说:“你这是准备拿我做小白鼠,还是打着关爱的名义想弄死我。”
夏薇笑,让他躺回沙发去:“看你还能开玩笑,我留你命长一点。”
她买的电子体温计,开了开关,要男人张嘴,祁时晏抗拒,紧闭双唇,说什么也不肯。
夏薇只好又哄他张开胳肢窝。
“乖了,就一下,很快就好。”
终是抵不住她这样哄小孩的口气,祁时晏颇为无语地伸开了胳膊。
男人身上是一件黑色套头短衫,质地轻薄柔软,服帖在身上,将他肌肉线条勾勒得非常优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