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骄喜欢没事儿到处瞎晃荡,虽然前两天被英琦缠得厉害,没能成功溜出府去,这会儿,谁知,刚一进茶楼,就听见大伙儿聊得火热……弘时那家伙,笨死了!买块儿豆腐撞死算了!
这才恍然,原来英琦是早得了弘时的消息,就怕自己一时冲动做出什么胡闹的事儿来,所以她也憋在家里,连弘历都不见了,一直粘着自己不让出府,甚至在府里严令封了消息……云骄苦笑,英琦这大姐还真是了解她这妹妹啊,若是前两天听了这消息,还真会立马冲到弘时那儿去!
哎,话说,现在过去,也为时不晚……看戏嘛,赶巧、不赶早!(弘时:死丫头,我都吐血了,你个不厚道的小狐狸!)
原本,云骄是去了天宝斋,买了上好的茶点去弘时府上的,还特地摆了食盒,深怕那银耳羹凉了不好喝,再慢悠悠,一边逛着街、一边儿往三贝勒府上去。
却是,半道上提着食盒,瞥见了廉亲王允禩的坐轿,可不,也是冲着弘时家的方向去的,这下,云骄顾不得手里的食盒,提气就开始狂奔,而且还是钻了那七拐八拐的小道儿。
“啪!”的一声,踹开弘时的房门,见小顺子正在给弘时更衣,虽然不是赤身相对,弘时倒是有些尴尬,赶忙着自己伸手把外袍子的扣子扣上了,“丫头,你个女孩子,怎么就不知道……”
“知道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哦,还有,非礼勿视……或者,你还想说什么?就你这身材,我又不是没见过!还记不记得,两年前,你大婚那时候,我还来闹洞房呢!那时候,你穿的比现在少……”
其实,见到他不是奄奄一息的样子,神色也还算精神,云骄松了一口气,当然,她是不会把担心说出口的。
而弘时越听她说下去,本就稍显苍白的脸,变得越来越黑了,他自然记得大婚那会儿,这丫头跑来他的新房放迷香,还真迷倒了那拉芮……嗯哼!也不知道她哪来的顶级迷香,第二天一早那拉芮还没醒来的迹象,偏是他割破了手指在床单上做的假!
即使弘时不喜那拉芮,但新婚夜,洞房花烛千金时,看着头“死猪”霸占新床……那种滋味儿,全拜你富察云骄的大手笔!
“如果,你是来瞧我死了没?大可放心。”弘时不能再让她说下去了,他早就练了一副嬉笑不正经的样子,骗得过所有人,甚至包括皇阿玛,偏偏在这丫头面前忍不住破功,“如果,你是想趁虚而入想着要把我给气死,那就继续往下说,我倒是能解脱了,一了百了!”
“呃……”没想到他说得这么直接,还带着几分悲凉,反而让云骄愣了愣,“咳咳,我这不是刚听说你出事儿了吗!可不,天宝斋的好东西,都是你爱吃的……呃……”
打开食盒一看,点心碎了,银耳羹洒了,云骄“嘿嘿”两声,尴尬了……当然没有,她富察云骄哪儿会知道尴尬为何物?
坦然自若地往他面前一推食盒,反而拿起原本桌上小顺子为他准备的茶水,喝了起来,一路狂奔啊,渴死她了!
“爷,王爷到了,已经在前厅了,您看?王爷说,若是您身体不适,他就进院子来探望无妨……”贝勒府的总管萨多跑来请示。
原本,主子爷和廉亲王是约好了在前厅见面的,只是小半会儿,主子还未出来,他这奴才就来跑腿儿了,哪知,撞见爷的院子里还有个小姑娘,甚是没形象地趴在桌上大口喝着茶水。
咳咳……话说,一时情急,为了来无影、去无踪、不留痕迹,云骄刚才是从贝勒府的后门,翻墙而进的,功夫不错,虽然打翻了食盒里的东西,倒也没让人发现。
她抬头瞥了一眼那总管,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他的府里,可是,府上似乎除了贴身伺候弘时的太监小顺子,就没人知道她是谁了。
弘时皱眉,的确,他是得了信儿,八叔今儿要来府上,可是……这会儿,他犹豫了,不是蠢人,联想她刚才那股冒失劲儿,还有那食盒里打翻了的茶点,再细一打量这丫头,可不,跑得气喘吁吁!
她,是故意抢在八叔之前到了这里,目的……他,其实,明白的。
她一次次的暗示,让他远离八叔廉亲王。
而,他一次次的装糊涂,自我放逐,不惜故意接近八叔,想要引起皇阿玛的主意,哪怕是适得其反!
自从相识,他从未见过这么狼狈的丫头……亏得他一次次辜负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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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四爷雍正
“臭小子,活该被你皇阿玛送人,你就和你那八叔狼狈为奸去,呸,活该轮到你抑郁而终!哼哼,不识好歹的混蛋,本小姐若是再多管闲事,我就不叫富察云骄!”云骄负气离了三贝勒府,当然,和来的时候一样,踩着贝勒府的后墙跳了出去,一路上嘀嘀咕咕不停。
她若管了闲事,真能承认自己不叫“富察云骄”了?这种话,从她嘴里出来,别说是一个人嘀咕的,就是一群人听见了,她也能耍赖个一干二净。
“哎哟!”撞了,“哪个不要命的混蛋敢撞本小姐!”正在气头上,送上门的出气包,不打、白不打,云骄可从来不会委屈自己。说她骄纵,绝对不冤枉了,甚至她还以此为傲。
明明是这小丫头走路低着头、不看路,现在偏偏叫得比谁都凶,揉揉被撞疼的胳膊,瞧瞧眼前张牙舞爪的云骄,沈雨棠虽然皱眉,却还是忍下了,“小姑娘,你没事吧?”端的是温柔大方。
“咦?”美人啊?云骄闻声抬头,只见眼前典型的江南温婉美女一个,虽是温婉,然而云骄也没忽略美女那眼底划过的一丝恼怒,“小姑娘?叫谁啊?瞧你一副知书达理的样子,怎么不长眼睛,本小姐那里‘小’了?还有,你撞了本小姐,怎么会没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