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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府终于安静下来。
但戚玦却心烦意乱,她私心是希望宁婉娴死的。
戚玦不讳直面自己的恶毒,更何况她本来也没有多良善。
宁婉娴这种祸端,留得越久就越可能生变。
而今最坏的情况就在眼前:一个弱小的敌人还没来得及除去,就猝不及防壮大了。
但似乎,无论是姜兴之死,还是宁鸿康回来,一切都有人在背后操纵。
怎么这么巧宁鸿康会在这时候回来?而且戚府在此之前也没有收到半点宁鸿康被赦的消息,否则宁婉娴但凡有别的出路,就绝对不会选择在今日放手一搏。
会不会是有人刻意拖着消息?
会不会这一切都被人算计好了?
敌在暗我在明,这种失控的感觉让戚玦觉得不安。
幽长的回廊上,面对戚玦若有所思地样子,裴熠没有打扰,只是默默走在她身边。
不知走了多久,叙白拦住了她,他道:“姑娘,将军请您去致悦轩一趟。”
死士
致悦轩。
戚卓似有些疲惫,他道:“环儿来了,坐着吧,想来你也累了。”
戚玦依言坐下,手里摩挲着那已经凉透的暖炉。
“害怕吗?”
“什么?”戚玦一愣。
只听戚卓道:“今日害怕吗?”
戚玦默默,摇了摇头。
她道:“父亲可是想问环儿什么?”
戚卓点头:“中秋那晚的事情,方才,你母亲说了,我想听听你的说法。”
又是片刻犹疑,戚玦将中秋那夜和今日之事和盘托出,只是照例抹去了裴熠的那部分。
“我只是不曾想自己竟值得他们这般算计……兴许,我真的不该回来。”
她始终拿捏不准戚卓对她的态度,她不敢确定他是否能接受一个这样心思复杂的孩子,所以从祠堂那夜起,她在戚卓面前就一直将自己伪装成个让人生怜的弱者模样。
若说鲮山之事,戚玦还是完完全全在情急之下的自保,那今日,戚玦是真真切切亲手去算计旁人了,她甚至亲手扒了宁婉娴的衣服丢到姜兴身上。
所以,戚玦想要和之前一样,以苦肉计博得他爹的舐犊之情,用这种方法提醒他:她会遭这些罪,都是因为戚卓当年的始乱终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