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依姐姐,一路保重。”常溪声音哽咽不已。
姑娘向后退了几步,她的眼圈红红的,清丽的眸子仿佛被浸了水雾,鸦羽长睫上还凝着些许晶莹。
“小溪,你一定要好好的,。”牡丹一边手里拿着的丝帕不停的擦眼泪,一边不断的重复着那句话。
沈樾上前揽住她的身体,“依依,我们走吧。”
二人转身踏上登船的木板,陆雪依仍旧是一步三回头,她依依不舍地看着常溪,眼神中盛满不舍和眷恋。
“雪依姐姐,再见。”常溪挥起手掌,她随意用衣袖擦去脸上的泪痕,又重新扬起笑容。
二人上了官船,陆雪依站在甲板上,她看见常溪朝她挥手,也学着常溪的动作挥手。
官船扬起船帆,缓缓驶动。
渐渐的,陆雪依的身影在常溪的视线中变得模糊不清,直至那艘官船彻底远离这里。
水面波澜迭起,好像在磨平方才这里生的一切。
常溪在码头岸边站了许久,她眼神怔怔地望向官船离开的方向。
天空忽然飘起了绵绵细雨,雨势不大。
纷扬的细雨落在常溪的脸上唤回她深陷离别的惆怅。
她想伸手去挡雨,忽的头顶上出现了一把墨色的油纸伞挡去了天空飘落的绵绵细雨。
常溪回头现这把油纸伞的主人是薛酌,原本挂在脸上的忧伤惆怅顿时一扫而空。
姑娘抬脚就要走,她才不要和薛酌共撑一把伞。
那知男人似乎早已预料到她的下一步动作,手掌抓住她的胳膊,阻止她离开。
“薛公子,请你自重,放开我。”常溪冷着一张脸,另一只空出来的手则用力去掰男人的手掌。
但薛酌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手掌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抓的更紧了。
常溪忍不住吃痛,两条柳叶细眉搅到一起,她下意识又想骂薛酌,“姓薛的,你有病啊,你使这么大劲是想把我手腕给掰断吗。”
她就知道遇见薛酌没有什么好事。
薛酌这是又抽哪门子的疯。
薛酌闻言,松了一些手上的力道,不过手掌依旧没有松开。
“薛公子,你放开我,我该回家了。”常溪又去掰他的手掌,但还是没有掰动。
“薛公子,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一没招你,二没惹你,你究竟为什么处处和我过不去?”
姑娘的两只眼睛瞪大了,周身故意撑起的气势其实落在男人眼中更像是小奶猫在虚张声势。
“我送你回去。”薛酌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用不着,我自己认路,不用劳烦您薛公子。”常溪没有半点犹疑就拒绝了男人的好意。
当她是傻子吗,正所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薛酌肯定是不怀好意。
“我说了,我送你回去。”薛酌又重复了一遍那句话,只是他的脸上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
“我也说了,用不着,薛酌你是狗皮膏吗,为什么老抓着我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