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酌宿醉了一场,醒来后即便喝了醒酒汤脑袋还是晕,这个时候,云洄又来禀报说常溪已经把房间给砸了。
这下薛酌的脑袋不止晕了还变大了。
云洄安静地低着头站在旁边,默默在心里腹诽他和云影是不敢再帮您劝常溪姑娘了,再劝下去的话,他二人小命休矣。
沈樾在旁边笑得肚子疼,嘴贱的老毛病又犯了,“宴清,你这后院起得火还挺大,小心引火烧身。”
薛酌冷睨了他一眼,眼底寒光四射。
“你再多说一句风凉话,我就让人直接把你扔出去。”
“我不说了。”沈樾站起来,脸上的神情严肃起来,“我先走了,你自己去哄你的那位祖宗吧。”
然后,沈樾大步朝门口走,脚下的步子很快眨眼就消失了。
薛酌梳洗了一番,又重新换了一身衣服才去见常溪。
站在房门前,男人心中仍是举棋不定,停了片刻,才把手搭上门扉。
推开门后,他长腿一迈走了进去。
房间内果然是一片狼藉,瓷器的碎片落了一地,摆件东倒西歪,四周垂挂的纱幔残破不堪,而常溪坐在一片狼藉之中,她双臂抱膝,把头埋进去,叫人看不见脸上的神情。
薛酌一步一步朝她走近,他轻轻的唤了一声,“常溪。”
他的目光是缱绻温柔的,只是下一刻对上姑娘冰冷刺骨的眼神时,这些缱绻温柔通通化作了泡影。
“薛公子,做人是不能言而无信的,你放我走好不好?”说这句话的时候,常溪眸中仍带了一点光亮。
“不能。”薛酌毫不犹豫的说出口。
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
曾经他放手过,但可惜的是得到的结果并不如人意,从那时他就明白一个道理想要的一切必须紧紧握在手里。
紧接着常溪眼底最后的光消散,她失落的垂下眼帘,红肿的眼眶又盈满泪水,啪嗒,温热的泪珠打在手背上。
她的眼睛好像又被雾盖住了,无神的看着前方。
薛酌的心紧,他蹲下身子,伸出手想要帮她擦一擦眼泪。
常溪立马偏过头躲开了,她的泪流得更凶了。
男人的手就那样僵在半空中,如画般精致的眉眼似凝了浅浅一片冰霜。
旋即,他动作强势的把常溪揽入怀中。
“常溪,你留在我身边吧,以后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我不纳二色,我只要你一个人。”薛酌将头埋在常溪的秀中,他闭上眼嗅着丝上散的的栀子花香。
薛酌的这番话的确诚意十足,仅不纳二色这一点就胜过绝大多数男子,更别提薛酌不仅有一副极好的皮囊,而且出身矜贵,年纪轻轻便已身居高位。
换做旁人只怕早就一口答应了,毕竟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一辈子都不一定能遇见一次。
而常溪百般推拒的行为在旁人眼里最后也只会被人说是不识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