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薛酌掀开被子,当他看见了丝绸床单上那一抹鲜艳的落红时,他愣了片刻。
随后薛酌起身下床,重新找了一身衣服穿戴好,他推开门走出去。
岂料,一开门就看见云影和云洄趴在门上做偷听的姿势,又因为他开门的动作连带着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薛酌反手就将门关上,冷着脸道:“你们两个在这里做什么?是不是闲着没事干。”
“属,属下”云影和云洄低着头,两个人支支吾吾的说不利索。
该怎么说呢,总不能直截了当问公子您对常溪姑娘打算怎么安置,他们身为下属这样对主子说话其实算是僭越,是要受处罚的。
但云影在心里鼓足勇气,还是问出了那句话,“公子,对于常姑娘您打算怎么办?”
说到底,若不是因为他将常姑娘请来,也不会生这种事情,是他对不起常姑娘,害得她一个未出阁姑娘家失了清白之身,姑娘家的名节何其重要。
云影已经想好了,他愿意以死谢罪,只是得等他先完成此行来江南的任务。
薛酌抬眸扫了云影一眼,墨色的眸子动了动,他沉着声音道:“我自然是要对她负责。”
昨晚之事,是他有错在先,他占了人家姑娘的身子,负责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听见薛酌说要负责,云影和云洄二人脸上皆是一喜。
只是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考虑过常溪本人的意愿,或许在他们的心里压根就没有想过常溪会拒绝这一种可能。
“对了公子,这是从京城传来的密信。”云洄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恭敬得递到薛酌手上。
薛酌拆开信,信上面只有寥寥几行,他看完后将信纸收起。
“云洄,你先和我去书房。”
“是。”
然后薛酌吩咐云影去找几个丫鬟婆子伺候常溪,再去准备一些姑娘家喜欢的衣服饰。
走了几步,薛酌又折身回来,说不管常溪要做什么都可以,只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不能让她离开荷风小筑。
云影垂应下。
稍后,云影去挑了几个看起来老实本分的丫鬟婆子,顺带她们敲打了一番,让她们一会儿无论看见或听见什么都一律把自己的嘴巴闭紧,否则她们自己的舌头能不能保住就不一定了。
吓得那几个丫鬟婆子赶忙誓表忠心。
云影看着那几个丫鬟婆子把准备好的东西拿进去,自己则站在门口随时等候吩咐,到底男女有别,况且从今日开始常溪也是他的主子了。
那几个丫鬟婆子拿着东西进去后看见内室里面的景象也是暗自在心里咂舌。
怪不得云影侍卫对她们这般耳提面命,她们都是在富贵人家伺候的,该有的见识不差,自然明白眼前的场景是因为什么。
只是想不到看起来清冷矜贵的薛大人居然如此急色,瞧瞧这一地的碎布条,这薛大人昨天晚上是有多着急。
而年轻的丫鬟心里则更多是对这床幔内女子的嫉妒,这女子如此好运,能得到薛大人的垂青,从今以后就要飞上枝头变凤凰了。
尽管每个人的心里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她们可不敢宣之于口。
丫鬟婆子迅将房间收拾整洁,而后站在一堆面面相觑。
只因床幔内的女子似乎当她们全然不存在,按理说她们进来也有这么久了,这女子却一个字都不曾说过,若说还睡着那倒也未必。
她们摸不清常溪的态度,这才踌躇着不敢上前。
最后,还是年纪最大的一个老婆子站了出来。
老婆子走到床榻前,隔着床幔对着里面的常溪小心翼翼说:“姑娘,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您可要沐浴?”
等了半晌也没有听见应答,就在老婆子以为自己白说了一通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