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瑶面色阴沉,扬着下巴,深吸了一口气,笑道:“他们夫妻是一家人,可不包括你个拖油瓶。”
从小相识,她最知道该怎麽捅温璟的痛点。
温璟母亲燕夫人不幸去世,父亲不管他,哥哥继承家主,而他也只会配香,武功马马虎虎…可不就成了拖油瓶吗。
温璟手里夹着鱼的筷子猛然放下,怒怼道:“本公子是拖油瓶,你还当不了这拖油瓶。”
漫瑶唇角蓦然绽出一抹冷笑,一字一言道:“确实当不了,毕竟本小姐没你脸皮厚。”
漫舒叹气,将菜肴一一都夹入他们碗中,无奈道:“两个都有,记住了,我们都是一家人,谁也不是拖油瓶。”
漫瑶和温璟异口同声道:“谁跟这个废物是一家人。”
估计他们的默契也就仅限于这句话了。
温兰给漫舒夹菜,道:“别理他们,你自己吃。”
漫舒看向温兰,他面不改色的吃着,这场景也不是一回两回了,回回都是这样。
青鸾居。
一白衣女子低头,行礼道:“少主,有人求见,自称商陆。”
漫瑶低眸,她怎麽把这人给忘了。
漫瑶擡眼,和另一旁的温璟对视了一眼,这家伙还得玩到何时?
漫瑶想了想,摆手示意道:“把他带过来这,路上好好招待。”
白衣女子心领神会,扭头便亲自去接。
站在湖水旁的侍女都在撒着鱼料,温璟漫不经心地钓着,今天估计都没晚饭吃了。
每钓上来一条鱼,他和漫瑶就切磋一番,输者为对方烤鱼当晚餐。
钓鱼台背后那堵墙隔着的便是青鸾居的冶炼场。
这是从小到大,漫舒罚他们吵架的惩罚。
商陆蒙着眼睛被带了进来,脚步刚停下,蒙着眼睛的布就被侍女粗鲁的扯掉了。
猛地,眼角旁生疼。
光线刺眼的他微眯着眼睛,适应了几秒,便睁开眼打量着这周围。
据他听闻,要想进这鲲门,需沐浴更衣焚香六礼,递帖三载方可入门。
且如此,还不一定能进的去。
他们在垂钓。
钓鱼台坐落在一片宛如画卷的湖畔,湖水碧绿如玉,深不见底,混浊的很。
微风吹过,湖面蕩起层层涟漪。
两旁杨柳依依,随风轻舞,但却临近着青山。
而那钓鱼台放置了好几处长椅,雕刻精细,檐角飞翘,宛如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
一扇墙中心的窗棂上,雕刻着各种精美的图案,花鸟鱼虫,栩栩如生。
漫瑶侧坐在正中心的紫檀长椅上,脱了鞋懒散地倚着垫子,一身暗红色的华衣与紫檀长椅相称,十分悠閑,毫无坐姿可言。
看不出有任何受伤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