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正是年节,各处都热闹非凡。
虞东风在璟王府做客这几日,几乎跑遍了京城的热闹之处,可惜言萝月不愿跟着他出去,他只好把他认为好的玩意儿一件件往红笺小苑送。
手笔之大,看得自诩见过世面的璟王府下人们都眼馋了!
今日难得没有出门,虞东风就着这冬日暖阳,在假山一处避风的亭子里晒太阳。
正晒得舒适,一个打扮得颇为俏丽的女子走了过来。虞东风知道这璟王府里没有女主人,便没有起身。
“见过虞公子。”星儿怯生生地福了一礼。
虞东风眯着眼睛打量了一眼,懒懒地问:“找我有事?”
“虞公子是璟王府的贵客,奴婢是璟王府的下人,见到虞公子自然是要见礼的。”
星儿依旧怯生生地,好像唯恐冲撞了贵客。
“你倒是个懂事的。”
“虞公子折煞奴婢了,虞公子是言姑娘的师弟,对言姑娘那么好,我们都好生羡慕呢!原本我们还担心言姑娘的日子难熬,如今既有虞公子撑腰,想来殿下不会再为难言姑娘了。”
虞东风蹙眉,“璟王殿下为难我师姐?”
“哎呀!”星儿赶忙捂住嘴巴,面露尴尬,“瞧奴婢这嘴,越来越不会说话了,言姑娘为殿下挡箭身受重伤之后,殿下对她已经好多了。”
虞东风更加不好了。
“我师姐还为你们璟王殿下受过重伤?我怎么没听我师姐提起?”
“许是言姑娘不愿虞公子担心吧?那日殿下带言姑娘入宫,回府的路上遭遇刺杀,听说那暗箭扎进言姑娘手臂里,流了好多血,当即昏死了,言姑娘手臂缝了好几针,想必如今还有伤疤呢!”
虞东风没说话,但脸色已经很不好看。
星儿见状继续道:“说来也亏得言姑娘受伤,否则殿下肯定要将她赶出府了,就算寒冬腊月里她日日跪在殿下门外,殿下也不曾心软半分呢!只是言姑娘在京城无依无靠的,这若是真被赶出府,也不知何处栖身。”
“璟王殿下当真要赶走我师姐?师姐可是奉了皇后娘娘懿旨的。”
“有皇后娘娘懿旨又如何?我们殿下何曾看过皇后娘娘脸色?这些年往府上送医的人那么多,殿下谁也没给过面子。”
星儿掩饰不住得意,意识到自己目的,忙又放低姿态,“好在言姑娘聪明,那日为殿下挡箭身负重伤,转眼又在宴席上为救殿下差点溺亡,有了这两次经历,殿下才准许她留在璟王府,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虞东风“唰”地一下站起身!
星儿见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这才又道:“殿下毕竟是殿下,虞公子就算再心疼言姑娘,也千万不可与殿下闹啊!毕竟我们只是做下人的,能为主子死也是值得的!”
“我师姐可不是你们璟王府的下人!”
虞东风脸色铁青,丢下这句话走了。
星儿冷冷地望着虞东风愤然而去的背影,心道你可一定要去闹啊!最好闹得人尽皆知,闹到殿下将你们逐出府去!
晏安刚踏进暖阁,男人的眼神便追踪而来。
晏安轻咳一声,“那个,殿下,虞公子带着言姑娘出府了。”
男人沉默不语。
晏安仔细观察着主子脸色,又弱弱地补充了一句:“要传晚膳吗?”
“他们去了哪里?”
“若弋传话说,去了泾河畔的畅意楼。”
男人思索片刻,“他们可是去见什么人?”
“啊?”
晏安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去畅意楼难道不是为了吃饭?
叮!晏安一拍脑门!
“瞧属下这脑子!是属下考虑不周了!那虞公子前脚才收买了入府的家丁,保不齐背地里又在搞什么小动作,殿下,不如我们去瞧瞧吧?”
男人优雅地放下书卷,蹙眉思考了一番。
“也好。”
泾河畔的畅意楼是京城几大名酒楼之一。时至年节,往来宾客络绎不绝,可谓一座难求。
但对于家里有矿的虞公子来说,这都不是事儿。
“东风,你瞧,京城真是繁华。”言萝月指着窗外的泾河盛景感慨。
虞东风则愤愤不平:“乌烟瘴气之地!”
言萝月忍不住笑,“前几日你还说京城是个好地方,如今倒成了乌烟瘴气之地了?”
“师姐,你还是跟我回邺城吧!”
虞东风再次提及,言萝月收敛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