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官差办事,村人们对官差有着骨子里的惧怕,听到喝问,大伙纷纷退后,让出了对局的老头儿和刘盈。领头的官兵居高临下扫视了一眼这一老一小,果决地指向老人,大声命令,“押起来,带走!”
随着他不由分说大手一挥,立有潮水般的官兵涌上。
“官爷,老夫犯了什么法?凭什么抓老夫?”
“凭你私下研习西丘文!”
铁链拷下,宛如一拨冰水狠狠浇湿刘盈一身,她心中狠狠一慌,匆忙冲出,高声道:“说先生研习西丘文,有证据吗?”
没有证据,就连官兵也不能随意拿人。
西丘的识字签早就通通丢入火盆,这些官兵生了狗鼻子吗,怎么会这么快就闻着味道来了?
“官兵拿人要什么证据,滚开,否则连你一起拿下!”
那天,申嚜一把推开刘盈,天光从云层漏下,透出血似的霞彩。
刘盈记不清自己是怎么看着官兵捉走老人的,她浑身仿佛在极寒之地浸着,行尸走肉似任由官兵们将申家翻了个底朝天,最后将一张封条贴到草庐的门上。
申嚜被官兵们带走了。在临走前,那些凶残的官兵们还恶狠狠地瞪着她,若非是申嚜逼迫她离开,恐怕她纵有天大神通,也要会被狼虎似的官兵们一并带走。
只是研习西丘文,就会被捉拿吗?
刘盈忽然明白为什么娘亲不让自己去沾西丘文。
就算不看娘亲留下的遗折,她也隐约猜到了父母是为何断送的性命。
西丘,西丘!
这就像一只吞人不吐骨头魇魔。
当夜,她在客栈里,颤巍巍地摊开一直握紧的掌心,里面是一块指长的木牌,她翻来覆去,上面什么也没有,是申嚜最后留给她的一块牌子。
胡荼正看着书,房门被大力撞开。
门外,站着一身零落的刘盈。
她低着头,垂下的刘海遮住了她沉寂乌黑的双眸,只听清冷的声音淡淡传出,“二少,我需要你的帮助。”
胡老夫人乃当朝幼皇的亲姑姑,胡荼身上流着皇族的血。
这些,刘盈都知道。
岐州的野史算不得假,胡荼即便是没落皇族,对着如狼似虎的官兵,好歹也有一丝威慑的作用。
当今,天封的城主,叫顾琅。
顾城主的女儿二八年华,正是如花的岁数。
女儿大了,总要嫁人。
嫁给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城主摆出了顾门宴,邀了青年才俊好儿郎参加此宴,暗中为女儿挑选东床快婿。什么宴不重要,重要的是胡荼沾了皇亲的身份,可以混入此宴,结识城主大人。
“你让我去顾府求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