苹果树下的衣冠冢,已经被发现了是吗?
他浑身在那一瞬间松弛下来,“哧”地笑了出来:“你们两个……”
“是,对,就是这样。”他双手抱臂,好笑地看着那两个一脸紧张生怕错过某个关键词的家伙。
“苎麻死了,在六天前投海自尽了,那个衣冠冢就是为她立的。”
她沉默了一下:“……苎麻的死和副官罗庚有关?”
他无言地看向她,却没有回答。
“我知道了。”她站起来。
云杉动作迅速地拉住她的手臂:“你去做什么?”
“你以为我去告密吗?”她回头,“不要把你们船长当傻子,鬼蓼应该也知道的。”
他的手依然扣着她的手腕:“她不应该知道的。”
她静静地听这个之前试图隐瞒一切的家伙现在自己把所有东西抖出来。
“鬼蓼不知道罗庚做过什么。”
“就算知道,按照她那个查真相就查到底的性格,她也会继续揪犯人。”
“但是,我们全船都是共犯。”
日落时分的光色落在他的瞳眸中,他的眼睛里有微微闪动的光泽:“进入大三角前就有这个计划了,船靠岸后,计划变动,成了现在这样。”
龙牙杀死了副官罗庚,而他下船,其余的人为他们打掩护、作伪证——从那天他们两人在船上当着众人的面斗殴就启动的计划。
“你的苹果都氧化了,快吃吧。”她看了一眼他手中咬了两口的苹果。
云杉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苹果,唇角微微扬起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的唇线又抿了起来。
“……我并不是因为杀人放火入狱的。”他的声音有点轻,目光始终停滞在苹果上。
她:“像苎麻那样吗?”
他微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是被牵连,是因为……”
他意识到什么,脸色一绷,站起来的时候浑身的铁镣铐叮当响,冷哼:“呵,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
她无辜地耸肩:“是你自己向我解释的。”
云杉手里握着苹果就走,语调淡漠:“排水渠修好了,我回去了。”
他迈开脚镣范围内的步伐飞快往前走。
她跟上去叫住他:“会迷路,让我送你。”
快要跟上的时候,他却忽然转身。
冰冷的铁链阻隔在他们中间,他的胸膛微微起伏着,像匍匐的野兽。
“我说了,我不是没有名字的。”
“云杉。”
他盯着她:“春切沃·兰斯·冯·诺伊多夫。”
“这是谁?”她愣了一下。
“我的另一个名字,你不要忘记。”他笑了笑,别过头就走,一点眼神交流的机会也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