鸵鸟被人从被子里拽了出来,被子被拉成合适的角度,避免某人窒息而亡。
因为看不见,耳朵和身体的触感更为明显。
薄荷的气息越靠越近,灼人的温度通过指尖传递到他手背上。
明明只是简单地牵手,他却有种被禁锢着的感觉。
他看不见他的表情,所以不知道对方那双狭长的眼睛里究竟翻滚着什么样的浪潮。
那些被压抑的、汹涌的、阴暗又恶劣的想法在那一瞬倾泻而出,名为理智的牢笼终究是关不住恶念,冷淡的表皮下,隐藏着的是一头噬人的凶兽。
“宋时眠……”
厉潮的声音在宋时眠头顶响起,哑得让他的心没由来地跳了跳。
“我可以亲一亲你吗?”
他说的每个字宋时眠都认得,可组合在一起却叫他怎么都听不懂。
什么叫可以亲一亲他?
亲……
他烫到一般猛地收回手,语无伦次地开口,“什……什么……我没……没听懂你说什么……”
厉潮垂眼看着空掉的指尖,无意识的蜷了蜷。
他这一松手,像是扯断了某种链接,让出走的理智再次回来。
现在太早了……
他不应该的。
男生阖下眼,毫无预兆地翻身下了床,“抱歉,我去上个厕所。”
等宋时眠反应过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只有他一个人了。
他的手攥着被子,身侧仿佛还带着某个人的温度,四周安静得甚至能听见窗外的风声。
厉潮他……
他的神色有些发怔。
是不是生气了?
第20章
夜里起了风,天边挂着零星几颗星,月亮被乌云挡了大半,偶尔露出一丝皎洁的光。
厉潮靠在门边望着那几颗星,表情沉默。
过了大约一分钟,他才直起身朝厕所走去。
厕所修在外面,从他们睡的房间走到厕所要横穿整个院子,不可避免地要路过赵广他们的屋子。
老旧的房子隔音效果不是很好,哪怕他极力的克制自己不去听,可断断续续的说话声还是传到了厉潮耳朵里。
“都怪你,什么时候说不好,非得当着他的面说?”
赵广的声音闷闷的。
“都是一家人,瞒着他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