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饿了十天的老虎突然来到了绵羊王国一样,满眼都是肉,无处不散发着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这叫老虎们怎么忍得住嘛!
而克雷蒙德的嗅觉偏偏又比普通魅蓝灵敏,从昨晚开始就饱受这股香味的折磨,不得已才会逃
到这间离纳纳最远的餐室,借助厨房传出的各种食物味道来分散注意。
本来以为堤法在场的话,他们至少能够互相制约,不至于作出伤害纳纳的举动,可没想到堤法
的抵抗力如此不堪一击,才闻了不到一分钟就崩溃了。
更糟糕的是,他的自制力也在一点一点土崩瓦解。
视线渐渐模糊,脖子上的大动脉却越来越清晰了……
然而这一切纳纳本人却浑然不知,等到她察觉时,克雷蒙德的一只手离她的脖子已经只有1毫米
的距离了。
千钧一发之际,克雷蒙德咬了咬牙,猛然拉过纳纳的肩膀将她紧紧揉进怀里,下巴抵住她的前
额,两只碧蓝的眼眸迷离地看着远处,用力喊出一个已经多年不曾呼唤的名字。
「西德拉!」
「……?!」
一瞬间,纳纳心跳骤停,继而又一阵狂跳。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她一时不知道究竟该作何反应,她只知道自己心慌意乱,呼吸停止,眼睛
热得睁不开,大脑两侧仿佛有两支军队在互相轰炸。不过造成她如此慌乱的原因是什么,她却
再清楚不过:一个是自额头上传来的「他的温度」,一个是在耳畔回响的「他的嗓音」,最后
一个则是牢牢裹住她全身使她透不过气来的「他的存在」……总之,罪魁祸首就是他。
哇!明明昨天才刚发过誓,绝对不可以有所动摇的,而且不久前还虔诚地向神乞求过变性,怎
么到头来还是会有这种奇怪的生理反应啊!
连头脑也跟着混乱起来。一会儿想:没错,她是很感激他把她从堤法的口中救下来,可是他也
不能就这么顺理成章地占她便宜啊,这样的话跟堤法又有什么两样?
一会儿又想:西德拉是什么意思,古法语?还是吸血前的咒语?
到最后,她甚至不知羞耻地想:他究竟要抱到什么时候啊,为什么还不咬……要咬就咬,干脆
一点啦!
就这样,在一连串没逻辑的心理活动中,时间静悄悄地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克雷蒙德终于松
开手臂,仿佛熬过了有史以来最痛苦的一次酷刑一般,如释重负地吁了口气。
纳纳低垂着眼皮,目光游移,摸摸完好无损的脖子,一股失落占据心头。
这时,只听克雷蒙德哑着嗓子,仿佛自言自语般地说:「不行……这样下去不行,必须得快点
把你送走……越快越好。」
纳纳身体一颤,忽然觉得心脏被谁狠揪了一把,刚才还填满整个心房的粉红泡泡顷刻间全部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