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父皇有能力压下大哥和我,就不像如今这般一边妥帖一边试探,他的态度也影响了大臣们,随时都在进退的边缘。」
「怪他没能力。」
「你没错。」
江瑶镜:……
这是什麽大孝子发言。
她的嘴角抽了抽,想开口,又不知道该说什麽,偏偏岑扶光觉得反正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一次性说完也没关系。
「放心,最多五年,他会成为太上皇的。」
江瑶镜下意识堵住了耳朵,但没用,已经完完全全听进了耳朵里。
不用岑扶光伸手去掰她的手,她自己就木着一张脸放下了双手,都已经真正嫁给他了,听不听都这样了,一声长叹後问他,「会血流成河麽?」
她这麽快就『认命』的态度极大的取悦了岑扶光,他再度伸手缓缓抚着她及腰的青丝,眼中笑意流转,「虽然万事无绝对,但我觉得不会。」
他扯了扯嘴角,有些自嘲。
「咱们这位父皇,总是瞻前顾後,就算他再不满我和大哥做得某些决定,他无法阻止後也会逃避接受。」
「什麽都想要,又什麽都做不到绝对。」
「也算是好事一桩。」
「真到那一天,他就会因为父子情义而犹豫,不会出事的。」
江瑶镜认真想了想岑扶光的话,发现情况好像真的是如此,这位拧巴纠结的皇上,他的瞻前顾後有时候能气死人,但某些时候,他这种瞻前顾後又是某种意义上的完美的答案。
因为在很多时候,犹豫就和失败挂上了等号。
那就行。
历来宫变政斗都意味着血流成河,有这麽一位瞻前顾後的皇帝,大约是不会动刀枪的。
那就行。
岑扶光温声再道:「我们还会在京城逗留三月的时间,然後就会再度去海边,那边的事情离不得人。」
「到时候把祖父也带上,离开京城这个困住他的环境,认识些新朋友,再有茶山的事情牵住他大半精力,慢慢就会好的。」
若还有五年的话,确实,离开京城是最祖父最好的选择。
不过——
江瑶镜抬眼看向岑扶光,不解询问,「海贸的事不是已经安排好了吗?怎麽还需要你亲自去盯着?」
岑扶光:「不是这件事。」
「咱们的事其实就一件,练海军,把金银岛拿下。」
「馀下的都是父皇的事。」
「要彻底拿下百越,一年三熟的地界,足够牵住父皇的所有心神了……」
「等等!」
江瑶镜一脸莫名,「怎麽就要彻底拿下百越了?还有,一年三熟的地方是怎麽回事?」
这事她是一点都不知道,贸然一听,眼睛都瞪圆了。
先前才掉了一连串的小珍珠,水洗过的星眸此时还有些红,眼角末睫上还隐约可见泪痕,仰头看人时,无辜又可怜,偏眼睛瞪圆後,又添了几分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