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夕和电话那头的“fedowen”对谈了一会儿,尝试要求与对方视频通话,对方倒也痛快,当即答应。不过声明马上还要赶去上课,只给严夕确认是他本人与严夕通话的时间,之后就要挂断。
视像信号很快接通,严夕确实看到新闻照片里的那个fedowen戴着棒球帽冲他微笑挥手,身后像是学校走廊,还有学生模样的人往来经过,尔后电话挂断,信号中止。
严夕把手机还给文鸢,神情有些凝重。
“你的朋友真的很像我弟弟,谢谢你特地跑一趟澳门,让我和我弟弟知道世界上还有个人和他长得这么像。”
“确实太像了。幸好我们没把我们的发现告诉他,否则要令他失望了。”说不清原因,严夕只觉得一定要强调还有其他人知道他来澳门寻访。
“你们?”不意外的,文鸢注意到严夕口中的复数代词。
“是的,我们几个朋友都在帮他找家人。”
“有你们这群热心的朋友,相信他很快可以恢复记忆,找到家人。”文鸢把照片还给严夕,温柔安慰。
“打扰了。”严夕收好照片,塌着肩膀往外走。忽然回头,对用温柔笑容送他出咖啡馆的文鸢说道:“我那位朋友我们也都叫他鸾。”
过了十点半,便利店基本就没什么客人了,大美人开始着手结算今天的账目。老板探头往店外看看,倚着收银台,摆出话家常的架势。
“今儿你朋友没过来啊。”
“以后都不会来了。”
“你那朋友脾气不错,人看着也体面,你俩站一块儿挺赏心悦目。两口子打架不记仇,意思意思得了,绷时间长了,当心真绷折(she,二声)了。再找可心又投脾气的,可就难咯。”
大美人还是那副不以为意的淡漠样子,右手中指一劲儿按退格键。老板眼尖,勾起贼笑,头摇尾巴晃的跟店里晃悠,拾掇拾掇这儿,归置归置那儿,时不时瞥两眼大美人,增加笑容里的贼味儿。
十一点刚过,老板冲店外挥挥手,有人进店。
“来啦?今儿挺晚。”
“有应酬,推不掉,好不容易才糊弄完。”钱观涛拿了盒三5,跟老板说话,眼睛却往大美人身上飞。
老板努努下巴,挤眉弄眼,贼笑里渗进坏。
“喝酒了吧?”老板高声问。
钱观涛登时露出惊喜,一边往收银台跟前凑,一边回话:“应酬可不就是吃吃喝喝。”
“没酒后驾车吧?”
“没喝多少,不碍事。”
“司机一杯酒,家人两行泪。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请勿酒后驾车。你身上这酒味儿,一闻就知道没少喝,不行晚上就住后头。”
“行么?”钱观涛望着大美人,问得有点胆怯。
“行,后院挺宽敞,房顶还睡猫呢。”大美人难得对钱观涛施行一回微笑服务,从钱观涛手里收了一张一百,找还一摞五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