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的故事戛然而止,原来夜已深了,从白日讲到黑夜,他也真佩服自己,还有萧掌柜的耐心。
无名便说道,明日再接着讲!毕竟故事还很长。
夜晚,萧定恒的卧房里,他站在窗户前,白日无名的故事过分复杂,他需要一点时间消化,无论那些人是贵是贱,均是活生生的人需要被认真对待。
山吉镇府衙内,南东芝站在议事厅前吹冷风,有侍卫急急忙忙赶来道:“报——”
他见到南东芝,停下脚步,呼吸带着喘气声,颤颤巍巍地道:“报南里长……”
南东芝隐隐有种预感,湖山春前倒地的那个报信人……事件恐不简单,她抬声问:“何事那么慌张。”
“是……”从侍卫的身形样貌中可以看出与府衙的寻常衙差不同,应是南家护卫队成员,他冷静下来后,说道:“报南里长,得到重要情报,泽州长官……已被杀。”
“什么?!”南东芝的心口惊跳起来,面容亦显得无比震惊,她不敢置信地问道:“泽州长官……被杀了?”
“什么原因,又是谁?南风!”南东芝转身唤道。
此前未有一点风声,如此突兀、如此荒谬、如此不知好歹!
究竟这谁干的?
“大小姐。”南风本就离在不远处,这会走近了她。
如平地一声雷,如晴天霹雳……这剡州、戟山地区,乃至整个泽州,怕是都乱套了。
泽州长官怎么可能轻易被杀?
“你说,若是派你们去刺杀泽州长官,成功的几率是多少。”
南风凝神屏息,他分析后说道:“泽州长官身旁自然有暗卫队护着,据传有几个身手很不错,而他自身亦聪慧、谨慎,行事作风不但雷厉风行,亦会居安思危、谋略攻城。”
“如此这样一个人物,简单的刺杀怎会成功?”
“南卿总长若是在,我们能接近的把握约有七成,可若是正面交锋……恐不足五成。”
南东芝听闻后认真思索片刻,问道:“南家护卫队出动都困难……看来,对方是做足了准备,可是江湖仇杀?”
“恐非如此简单。”南风眼神凄切地说道。
“去将辰大人请过来,这件事关系重大,得他知道。”
“是!”南风火离去,身影立马消失在暗黑的夜色中。
“你也下去吧。”她朝通禀的护卫道。
“这事……是越来越棘手了。”南东芝对着不见一人的假山,像自言自语地道。
庄尔慢悠悠踱出步来,说道:“人的命运起起伏伏,奋力抗争过,才不枉此生。谁也躲不掉这最后一遭。”
“如今看来,局势异常凶险,若是要护着这许多……伤亡会在所难免。”
“我明白。”南东芝低垂着眼眸,泽州长官之死对她触动很大,说完全没有影响是假的,可如今她亦没有退路,只能振作精神,顶上去了。
“庄尔你深夜来府衙,是有什么事。”
庄尔无事不起早,来寻她定有缘由。
“辰大人。”庄尔在皎洁的月光下,整个人有种透亮而冷清的感觉,“怕是得回戟山地区了。”
“泽州长官之死的原因,他或许知晓缘故,你待会问一问便知。”
南东芝震惊地张大双目,说道:“他知道原因?”
庄尔黛眉轻点,柔美的眼渊带上了点凄楚,她说道:“那是往事了。”
“这过往亦非完全于现今无关,时空的交错、事件的延续……在如今还未有完结。”
“但总会有一个了断的,不是吗。”南东芝振作后说。
“是,该接受的惩罚迟早会来临,该复的仇怨亦会有结果……东芝,你一向是公正而无私的。”
“这等初心实叫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