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先生同人2,CP长兄,附ALL空无差
多章完结
设定:朝堂架空AU,小松皇帝,空松丞相,轻松太尉(将军),一松御史大夫(监察百官),十四松中常侍(侍卫),椴松宗正(端王)
题记:时无外侮,兄弟阋墙。
终章:成败
【成败?苍黄翻复1】
“小松,你禅位罢。”
空松的话有如湖心掷石,瞬间激起层层波澜。
豆丁太手中的冰西瓜啪嗒掉到食案上,这响动勉强教他回神,他放轻呼吸,窥视左右:椴松背对御书房大门,明亮的光晕自他身后源源不断地倾泻而出,使他的神情模糊在暗处,看不分明;空松瞧见一松和小松隐晦地对了个眼神,却不说破,默不作声地凝视小松;一松瞥了眼小松,上前拿走轻松的佩剑,又细细摸索一番,确认轻松身上没有武器后,从怀中取出条长绳反缚轻松的双臂;轻松任一松肆意施为,垂眸静坐于地,没有做无谓的挣扎;十四松待一松忙完,撤步扫了个腕花2收剑,将阔剑倒悬交还左手,剑脊紧贴左臂,走到椴松右方肃立;小松昂首跟空松对望,他们锐利的目光在半空中碰撞,谁也不肯先移开半分。
“你曾经说‘忠君是臣子应尽的本分’……空松,你不会背叛朕的,对吗。”小松缓缓阖目,弯唇轻哂,宛在劝诫不听话的孩子,随即“噗嗤”一声,近在咫尺的笑意和低沉熟稔的嗓音简洁明了地给了小松拒绝的回答,小松陡然圆睁双眸,漆黑的瞳仁牢牢锢住空松,寒声道,“别太过分了!”
小松话音甫落,轻松挣脱绳索一跃而起,掏出怀中的匕首便扑椴松。十四松反手执剑挡在椴松面前,不料轻松声东击西,脚上用力旋身冲向空松,十四松刚放下心,却觉侧旁一道劲风直刺自己太阳穴。十四松下意识用剑脊拍落袭来的暗器,定睛一看,一松两指夹着的另一枚流星镖已然掷了过来。轻松虚晃一匕唬住椴松和十四松,又见十四松已被一松缠住,遂径自飞身去砍空松。
空松和轻松的距离不远不近,这绝不是个可以无视匕首攻击的距离,但空松浅浅莞尔,不躲不闪,安然坐于原地,但闻铿锵声起,轻松的匕首被短戈牢牢架住。
不同于十四松,嫌味在轻松拿出武器的那一瞬没有半点保护椴松的意思,他甚至没有试图抵挡轻松攻击椴松的想法,他单纯而直接地护住了空松。
“哈,果然……”轻松忽而嘿嘿低笑,越笑声音越大,“哈哈哈,果然啊空松——嫌味不是端王的人,而是你的心腹。”
“臣何以过分如斯,皇帝心中当有定论,又何须诘臣。”空松说罢,偏头不瞅小松,等十四松成功压制住一松,方从容不迫地仰视轻松,赓道,“至于九原郡守……诸武将日日弹劾我党同伐异,难不成我有三两心腹这种小事,还值得身为武将之首的太尉你惊讶吗?”
喂,说出来了,就这么当着王公贵族和心腹部属的面旁若无人地说出来了,你是想要从龙之功,不是想要改朝换代,你还得当新皇的臣子呢,理智一点啊空松!
“拿着清官的俸禄,操着谋反的心”的豆丁太很为“过了今天不知道还能不能见到面”的好友着急,他甚至怀疑空松之所以这么放纵不羁,全是因为空松已经有“不成功便成奸”的觉悟了。
“哈?!我那还不是为了……”轻松很激动,但轻松欲言又止。
空松你瞧瞧人家轻松就晓得“彼此制衡,以安圣心”这种话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多么的世事洞明,多么的人情练达。
豆丁太把掉在食案上的西瓜顺手扔进椴松绘着“亢龙有悔”的瓷盘里,带着大块鲜红瓜瓤的西瓜皮遮住了瓷盘中靠右的两枚龙眼核,唯剩一颗剥了一半的龙眼,孤零零倒在瓷盘左侧。
他又拿起一小块西瓜,奇异地没有为自己同样岌岌可危的性命担忧。
“不管你为了什么,以后代替你的十四松绝对不会像你一样整天撺掇下属弹劾同僚。”空松一本正经地展望小松退位后的将来。
在究竟是王爷成功杀了皇帝抑或皇帝杀了王爷的重要时刻,当朝丞相和太尉竟像两个上学堂的童生一般争辩私人恩怨——大松国要亡了吧,绝对要亡了吧?
豆丁太吃着瓜,不忍直视地看向另一边,椴松正拿起一松打了个活扣后被轻松轻易挣掉的绳子,走到十四松制服了的一松身畔去绑一松。这也难怪,一松虽是文官,但亦有些功夫傍身,奈何他把贴身藏起的匕首给了轻松,单凭几枚流星镖,哪里打得过手执阔剑且功夫在侍卫中数一数二的十四松?
说到底,逼宫时会出现这种跌宕起伏的过程,都是因为皇帝党和王爷党全没想到自己人里会出现细作。
“如果你把事情做得更好些让人找不到话柄,即使我想撺掇下属弹劾不是也弹劾不了你吗?说到底还是你自己有问题!”轻松用力抽匕,然而嫌味的短戈死死别住轻松的匕首,不让他有机会刺出第二击。
“弹劾对官员积累的名声和获得的君恩都有很大的影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种思想就是被随意弹劾、随意问责的官场引出的,你自己数数,现在我们的同僚中究竟有多少尸位素餐的人!”空松诚挚的双目中写满了忧国忧民。
为什么要在官场倾轧这种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的地方认真啊?还逼不逼宫了,你们到底还逼不逼宫了?
豆丁太捧着青青如茵的瓜皮,有点想直接打道回府,第二天再看皇帝党和王爷党之争的最终结果。
嗯……等会儿,他之前做盗民杀司仪时,是不是也有类似的想法来着?
说起来,嫌味出现到椴松开始逼宫后,事情的发展仿佛有着奇异的熟悉感,似乎刚刚才见过,豆丁太忖罢,视线无意落在记录盗民杀过程的宣纸上——他的瞳孔陡然一扩。
【成败之苍黄翻复?完】
【成败?红粉骷髅】
食案旁的轻松和嫌味仍在僵持,这与大门旁王爷党占尽上风的局势不同,但椴松望向小松的目光依然游刃有余——他清楚轻松毕竟不擅使用匕首,伴随嫌味撞飞轻松匕首的铿锵脆响,他询道:“这样就黔驴技穷了?别开玩笑了,小松皇兄……你不是盗圣吗?”
“原来你连这件事都知道了……手段很高明嘛,椴松。”小松瞟了眼嫌味横在轻松面前的短戈,神色变得严肃,而他的视线在空松和椴松的脸上来回徘徊,宛在质问空松背叛的缘由。
椴松微哂,他明白小松疑惑的理由:细作这种角色其实很难被安插在皇帝身旁。
他曾在官场和小松身边安插了不少细作,细作们跟他明面上的关系或远或近,完全没有规律可循,但这些细作除了空松、一松和十四松,无一例外地和敦一样,一经发现轻则冠带闲住3,重则削职为民4。迫于人情上的压力,小松不可能不起用所有被寻个由头罢官的官员,然而即便这些被确定为王爷党的官员复职,他们亦无一幸免地左迁到无关紧要的职位上,随即被忠于皇帝的官员狠狠掣肘打压,莫说教他们打探消息、搬弄是非,他们往往连官都做得战战兢兢,最终纷纷上书致仕5图个平安。
空松是除十四松和一松外,他在小松身边藏得最深的细作。
不,现在得剔除一松——一松完全是小松在他身边藏得最深的细作。
“你的手段同样高明,不是吗,小松皇兄?”椴松冲十四松使了个眼色,瞥向被缚后缩在墙角保持沉默的一松,反问道。
一松微微动了动被缚于背后的手指,盯着眼前几乎没入墙壁的匕首,面无表情。
十四松上前去绑轻松,可轻松焉能甘愿束手就缚,就在轻松的抵抗吸引所有人注意力的刹那,小松骤然探身,动作利落地锁住空松的喉咙,他将嘴唇靠近空松因窒息而憋得通红的脸,用能让在场所有人听清的声音和煦地说道:“因为会被原谅,所以有恃无恐,但他们不了解——再温和的皇帝,耐心也是有限的。”
“先控制轻松!”椴松收了似有似无的笑,当机立断地喝道,他眯起眸子,掩盖心中喷薄而出的紧张和担忧,口吻冷静依旧,“小松,你的义正言辞只让我觉得讽刺,你真的了解过空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