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自由,没有尊严,除了用自己的身体取悦男人外别无选择,无论何时何地,主人想要,就得张开双腿,得不到半点怜惜,再疼再难受,也得忍着,想哭不能哭,叫,也要叫得好听,侍候得主人高兴了,就是这种日子无休止地重复下去,万一主人不顺心,挨打受气比吃饭还常见」
「不要再说了!」莫憬玄嘶声打断,心中没来由地一阵揪痛:「李沧澜,你的意思是,我该感激你没有如此对我么?」
那人脸色阴沉得可怕,深不见底的黑眸闪动着怒意,唇边却勾起一抹笑:「普天之下,敢直呼本王名讳的,也只有你。」
手指极尽温存地流连在他耳畔,带起阵阵轻颤,李沧澜满意地低叹:「若图一时新鲜,或是贪肉欲之欢,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乖乖顺从,你想试试么?」
莫憬玄连忙摇头,生怕一言不慎惹火烧身,长这么大还从未像现在这样心乱如麻,手足无措。
从未想过,他对他,难道竟是认真的?
东宫之变也不曾让他这般紧张,是天意么?两个全无干系的人,竟这样有了交集,竟这样情愫暗生,竟这样纠缠不清,欲罢不能。
做人真的不可太嚣张早知道唉,千金难买早知道。
见他眼神迷茫,脸色阴晴不定,李沧澜只道他是为自己烦恼,却不知道对面的人早已神游天外,魂都不知飞到哪去了。
轻唤了两声,才回过神来,对上李沧澜温暖带着调笑的眼神,莫憬玄不自在地轻咳一声,取过象牙箸,夹了满碗菜埋头大嚼,活像饿死鬼投胎。
李沧澜手支在桌子上,自斟自饮,此时,门口传来家奴的声音:「王爷,何公公求见。」
李沧澜不着痕迹地看了莫憬玄一眼,叮咛了句:「慢些,小心别噎着。」接着把小双叫进来侍候,便起身出去了。
来到正厅,大内太监总管何公公一见他便跪了下来:「老奴叩见」
「免礼。」李沧澜挥挥手断了他的话,「出了什么事?」
何公公满脸堆笑,压低声音道:「人找着了。」
「哦?」李沧澜面露喜色,「那明日」
「老奴查过了,明日正合宜,宫里早就准备好了,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呐。」
「好,做得好。」李沧澜展眉一笑,道:「何公公,这事办好了,本王重重有赏!」
「老奴谢过王爷。」何公公躬身一礼,正要告辞,门口传来清朗柔和的声音--
「何公公。」
何公公脸上一僵,随即回身一礼,笑道:「原来是莫大人。」
莫憬玄立在门口,不进也不退,默了半晌,道:「陛下可好?」
「这」何公公面露难色,看了李沧澜一眼。
李沧澜一张脸早拉了下来,恨恨道:「你就只挂心着他!」
莫憬玄不明所以地看了他一眼,搞不清这人何出此言,回嘴道:「我挂心谁,干卿底事?」
李沧澜还没什么反应,却见何公公一脸惶恐,眼珠子快要瞪出来,许是没见过这般不畏死的。李沧澜微微一笑,挥手道:「何公公,你先回去罢。」
何公公如获大赦,呼了声:「老奴告退。」倾刻间跑得连个影子都不见,撞了鬼一般。
莫憬玄低咒了声,他就算真做了鬼,也没这么吓人罢!
一个怔忡,那人又环了上来,在他耳边嘻笑道:「别这么凶,何公公都被你吓跑了。」
莫憬玄正一肚子懊恼,见他又来缠,也不客气,一肘子拐在那人前胸。
李沧澜连连呼痛,脸上却笑得勾魂摄魄,含住他的耳垂,低声问道,「你喜欢他?」
「谁?」莫憬玄被他逗弄得脚软,声音也绵得没有一丝力气。
「太子李琛。」火热的唇吐出不带感情的四个字,牙齿威胁地轻轻啃啮着粉嫩的耳廊。
莫憬玄愣了一下,随即用力挣脱开李沧澜的钳制,怒道:「你当谁都和你一样?」
转身要走,却又被抱了个满怀,李沧澜直直地盯着他的眼:「那我呢?喜欢我么?」
莫憬玄一时语塞,转过脸去,声如蚊吟:「不喜欢。」
李沧澜笑得很开怀,显然被打了回票在意料之中,又道:「今夜许了我,我便让你见他一面,如何?」
莫憬玄脸腾地红了,甩开他的手,想也没想便脱口而出:「见了再说。」
却见那笑容越发可恶,李沧澜打蛇随棍上,立即接道:「一言为定。」
莫憬玄冷哼一声,拂袖而去,没来由地,后背一阵恶寒。
莫憬玄窝在一堆靠垫中,以袖掩口,悄悄打了个哈欠。
天还没亮,就被六王爷从温暖的被窝里挖出来,睡眼惺忪地由着他给自己梳洗更衣兼摸摸弄弄,不知是习惯了还是刚睡起来脑子不清醒,被吃了诸多豆腐也懒得计较一句,倒让那人趁了心去,当着满院子垂手肃立的婢奴仆役,把他一路抱上马车。
被他这么一闹腾也顾不得补眠了,吃了点心,莫憬玄抱着手炉,没精打采地坐在窗边,瞌睡虫一只又一只往外冒。
哈欠,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好生单调,颠簸的车厢像摇篮一样,摇得他眼皮直打架。
「困了?」李沧澜将他揽靠在自己肩上,柔声道,「睡一下,时候还早。」
他又打了个哈欠,实在是熬不住了,枕在那人肩上。「去哪?」
「皇陵。」随着语声起伏,肩膀微微颤动,加速了催眠进程。「今天陛下带王族子弟、文武百官去皇陵祭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