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林晋声吃完严周满做的爱心早餐才离开。
下午,严周满估摸着时间,遛完狗后驱车赶往机场接人。
虽然明面上林建国和林晋声的关系实在不好,可人要来,礼数总得做足。
这些年过去,严周满对林建国的印象还停留在林晋声刚来那年,他到昌东来见他时的样子。
在机场接到人时严周满吃了一惊,他的样子看起来似乎老了有二十岁,身形不再笔挺,往昔那种意气风发的样子也随着脸上的皱纹而消失,看起来就是一个寻常老人。
可他今年似乎也就五十出头的年级。
在车上,严周满尝试找了些活跃气氛的话题,一直在后座沉默的老人突然开口道,“我知道你们的事,前年小晋就跟我说了”。
严周满吃惊地猛握住方向盘,这出柜出得太突然。
林建国继续说,“你放心,你们之间我不插手,也插不上手,对小晋,至始至终都是亏欠的,没脸向他提要求”。
严周满抿了抿嘴没说话。
定的吃饭的地方在林晋声医院附近,他今天特意提前下班,等严周满他们到的时候,自己已经到了包房。
这不光是严周满和林建国时隔多年的第一次见面,也是林晋声和林建国时隔多年的第一次见面。
三人落座,其中神色最正常的是林晋声,他直接进入主题问道,“这次您突然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林建国看了一眼林晋声,原本放在卓沿的手放到腿上,又抬起来。
严周满打圆场道,“先点菜吧叔叔,你坐飞机过来也累了,一会吃了再说”。
桌上三人各有心事,一顿饭也食不知味。
好在严周满干了几年餐饮,嘴皮子利索不少,跟林建国聊天接话至少不再冷场。
大家吃得差不多了,气氛也差不多了,林建国也不再如之前一样不自在,他从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递给林晋声,示意他收下。
林晋声看着他手里的银行卡问道,“您不用给我钱,我现在自己能挣”。
“我知道,小晋你从小学习就好,现在还是大医生,我都知道”,林建国没把卡收回去而是放在了桌上,“这些年我给你的学费、生活费你都不要,我知道钱不能弥补你,可我没办法……”
林晋声打断他,“您不用弥补我什么,之前就跟您说清楚了,我不怪您,现在的我过得也很好”。
林建国胸腔起伏叹了一口气,他靠在椅背上说,“我前些日子离婚了,过段日子我准备出国去定居”。
严周满惊讶地看向他。
“我知道,你也好,你妈也好,还是你大伯母,所有人的不幸都是我造成的,但是我这些年一直在弥补啊!”
林建国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脸色逐渐变红,双手随着说话声摆动,“这些年你大伯母越来越神经质,领养的孩子只要叫她一声妈,她就什么都给他,打不得骂不得,那孩子被惯得除了向家里要钱,就是在学校打架跟着一帮小混混鬼混,闯了不知道多少祸事,你们说说惯子如杀子啊,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