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次去医院体检,已经过去半个月。
穆哲感到自己的分化迹象越来越明显,迫切的想要打探宋唯的消息,或是得到一次外出的机会。
他能观察到,穆安晴最近食量变小,精神萎靡不振,往常三天一次的外出也取消了。
这老不死的,快咽气了。
“咳咳……咳咳咳……”,穆安晴已经将家族权柄交到穆珂手中,在餐桌上愈说不上话,“胡闹!把穆家的脸都丢尽了!”
这话骂的笼统,谁带入骂的就是谁。
穆珂果然动气,一把摔了叉子。
金属撞击的声响刺痛耳膜,穆哲敏锐察觉到一丝硝烟燃尽的气味。
穆珂和穆安晴生了嫌隙。
穆哲识趣的起身离开,贴着墙壁在楼梯拐角处站定。
吵吧骂吧,监控器录入的音频已经足够多,但不介意再多一条。
“穆家子嗣单薄!”,穆安晴的力气越来越小,打砸盘子的声音都不比以往,“穆哲的雌父也即将升任少将,你……”
“少将?一个少将能顶什么用!他能把军部的星币偷出来补穆家赌场的亏损,还是能把军火偷出来帮穆家填黑市的窟窿?”,穆珂暴躁的打断他,“再说,给他喂禁药,把他嫁给白家不是你提议的吗?”
“现在你快死了,烂摊子到我头上了,你又善心顾念起穆家子嗣单薄了?早先你拿着全部家底往赌场投的时候怎么没想过家族的未来!”
穆安晴惊天动地的咳起来,像是要把肺咳出个窟窿。
穆珂还在骂,把穆安晴执掌家族时做的坏事一桩桩一件件提出来清算,像是有天大的怨恨。
声音击在雕刻着精美图案的墙壁上,盘旋着在空荡的大殿内回响。
随着穆安晴生命的流逝,这段时间家中时不时便会出现类似的争吵。
穆哲装傻充愣偷听偷看,已经掌握了不少罪证,此时细听,依旧觉得后脊麻,喉头翻涌着想吐。
这穆家,赌场坐庄,倒卖军火,甚至还与星际强盗有合作。强盗在星际里抓捕雄虫,穆家在黑市里偷摸贩卖天然压缩信息素,天价的收入,居然还堵不上各处亏损,更堵不上现端倪的外人的嘴。只得送雄虫给白家,靠白家黑白两道通吃的强大权势续命。
穆哲想起餐桌底下的监控器,想起日后音频公布后穆珂气急败坏的模样就想笑。
他捂着肚子贴在冰凉的墙壁上无声大笑,笑的泪眼婆娑,长期被禁药毒害的心肺狰狞的嘶吼起来,痛的他站不住,跪坐在地,只觉得荒唐。
这么个肮脏龌龊、卑劣下流的家家族。
原主居然傻缺到丝毫没有现,生生被毒死了。
“可怜可笑可悲可叹啊。”,穆哲爬起来抹了把眼角,恢复回阴鸷的冷脸,缓步向卧室走去。
可以收网了,他要提前把监控器拿回来。
“这个仇,还是要慢慢报才爽快。”
“死了就不知痛了,让他们抓心挠肝、惶恐不安的多活几年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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