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皎月高悬。
下班前,俊光项目那边临时出了点小问题,导致孟宴臣一处理就处理到了这个时间。而凌云致说是要去酒吧辞职,结果没过多久,她突然消息说——顺便兼个职。
孟宴臣无视了那条让他在家里等的消息,一下班,电话打不通后,车就径直往酒吧开。进门后,说巧不巧,两人正好迎头撞上。
看见来人,凌云致嘴角抽搐,却不得不装模作样地引他去包间。
这个包间位于走廊最深处,位置略偏,比较隐蔽,肖亦骁为自己和朋友特意留的,除非故意,否则一般情况下,门口连经过的人都不会有。
所以一进门,高大温热的身体就从背后覆了上来,并转手关上了门。
“不是说来辞职?”孟宴臣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凌云致立刻拿手肘杵他,“你给我正经点,这里到处都是眼睛!”
孟宴臣轻应一声,“嗯,不是说来辞职?”
“财务刚好不在——”
话说到一半,身子就被转过,后背抵在门上,孟宴臣居高临下的影子压迫着她,眼见着吻要落下,凌云致立刻别过脸,声音冷了下来,“放开我,别在这里。”
“哦、”孟宴臣十分遗憾地蹭了蹭她的鼻尖,明明呼吸近在咫尺,却还是听话地松开了手。凌云致往旁边挪了半步,稍稍整理了头和衣服,然后推着他往电子壁炉那边走。
壁炉前有一张小圆桌,从前孟宴臣来时,很喜欢坐在这里一个人独酌。
他坐下后,凌云致问:“刚下班?”
“嗯,立刻就过来找你了。”
“下班不回去休息,找我干什么?”
“我想见你,可你又不在家。”孟宴臣从椅子里仰起头来,拉住她的小手,眼睛晶晶亮。
凌云致却回头望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把手抽了出来,半公事公办地问:“要喝什么?”
他不回答,眼神定定落在某处,直白又赤裸。
凌云致无语,总觉得自从那夜之后,他的情绪越外露了,连胆子都大了不少。
而本人丝毫不觉,又去拉她的手,“财务不在,你为什么不回家?”
凌云致说:“来都来了——我去给你拿酒。”
她想抽手,但没抽动。
孟宴臣紧紧攥着她,“知道我想喝什么吗?”
闻言,凌云致微微笑着用另一只手点了一下他的脸,“我也不是白跟踪你的。”
他来来回回点的都是那几个牌子的威士忌,山崎、响和乔治五世。
回到大厅,凌云致问吧台区要了一瓶三者中价格最高的乔治五世,厚重的玻璃瓶身加上金色的塞子,仅看包装就十分贵气。
将酒和杯子放到托盘上,她又点了一份果盘,做好后让人送过去。
今天在吧台服务的是甜甜,她点头应下,趁着今天凌云致在,忍不住打趣道:“娇娇,孟先生这么帅,你不亲自送?”
听到名字,凌云致的脸色柔和了些,从嘴角泄出一丝调侃的笑,“要不你去?”
“可别——”甜甜作推拒状,“我有自知之明,就他和咱们老板那家世,哪是我能攀得上的?”说着,她向凌云致勾了勾手指,神秘兮兮地,“我看得可清楚,他刚刚一直在看你呢!”
凌云致挑了下眉,慢半拍才说:“哦,我带路,他当然要看我。”
“是吗?我怎么好像记得他以前也这样——”
甜甜蹙着眉,似乎还想吐点证据,吓得她赶紧出声制止,“好啦,我要去送酒了,果盘别忘了。”
“……唉,知道了。”声音里还有点小失望。
凌云致摇了摇头,端起托盘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