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亦骁拿住酒杯往椅背一仰,嘴里哼哼着,一脸得意。
孟宴臣忽然想起刚刚他朝自己借手机,终于回过味来,“你手机没丢。”
“bgo!”
“……”
他无语,“你想干什么?”
“给你找女朋友啊!”
肖亦骁满不在乎地架起了二郎腿,“人生苦短,要及时行乐,你都三十岁了,想寡到什么时候?”
“你管我。”
“我这不是管你呢嘛!”
“你——”孟宴臣气住,他分明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肖亦骁笑得越得意,看着他的眼神也越来越不清白,“……今晚认识,明天恋爱,下个月结婚,明年我给你看孩子!”
安排得明明白白。
孟宴臣没忍住,睨他一眼,“你有病吧?”
肖亦骁一拍大腿,“嘿!看把你给高兴的!”
“你——”
孟宴臣瞪着他,半晌重重一叹,似是放弃与他计较,攥着起,“我走了。”
肖亦骁:“哎,我就不送了,回去记得联系小女朋友!”
“滚。”孟宴臣冲他翻了个白眼,扣着西装扣子离开了。
“欢迎光临!”叶子在走廊里鞠躬送客,业务比初来时熟练不少。他目不斜视,下电梯时点了个代驾。
回到家后,孟宴臣先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直到躺进被子里,才拿过手机打开了微信。
页面一排对话框,姓名备注十分齐整,一眼扫过,很轻易地就找到了阮娇娇的那一个。
出乎意料的是,她的微信头像是一株生在云海峭壁的迎客松,昵称是「天下第一」
孟宴臣点开头像,对话界面只有系统提示:你已添加了天下第一,现在可以聊天了。
他看了半天,打字解释肖亦骁的“玩笑”,跟她道歉,让她不要理会。最后,又谢谢她那天帮他撑伞。
送后五分钟,对面没回,孟宴臣也没一直等,给改了备注就退出,然后关灯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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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个梦,世界是一个巨大的笼子,他站在笼子边缘,脚总是试探着往笼子外边迈。
有一只挣脱了束缚的蝴蝶,跌跌撞撞地飞了出去,飞进了五芳街的旧木门;还有一颗明珠被金色的丝线捆着,一圈又一圈,呈奉高堂为人观赏,却黯淡失色生了裂痕。
再抬头看,笼子上方有两手双上了年纪的手,隔绝风雨雷电,却也将蓝天白云遮得严严实实。
他觉得窒息,便往笼子外边走。
然而走出去的瞬间,他就感觉到有一道视线顷刻便钉在身上,可是四下无人,那目光隐秘又黏稠,如蛆附骨、如影随形。
他继续往前走,远远地,前面出现了一把黑色的伞,伞身一转,露出一张巴掌大的脸,目光冰冷,笔直地刺向他。
“孟先生。”
孟宴臣一惊,猛地睁开眼。
天光大亮,一室阳光,床头柜上的手机震了又震。
他喘了喘,伸手摸过电话,是肖亦骁约他下午去打球,“……明喻和景深都说来,你可别掉链子啊!前段时间你忙,现在得放松放松,别累坏了!”
略一思索,他答应下来,“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