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渐渐听不见了,心脏跳的越来越快。
脑子里一道白光闪过。
听不清傅辞说的什么,我晕死了过去。
6
醒过来的时候我依旧躺在小床上。
窗帘拉的严严实实,看不见一丝光亮。
我以为傅辞会察觉不对劲回来看我。
事实上我又想多了。
刚想打开手机看看几点了,发现手机没电关机了。
别无他法,拖着疲惫的身子摸到客厅找充电器。
客厅也是黑漆漆的,沙发上有一道人影。
我看不清,担心是坏人。
于是抄起卧室门口的棒球棍,警惕地朝沙发后方轻步走过去。
我刚准备对准那人砸过去,结果却被一把拉过反压在沙发上。
“放开我,不然警察来了有你好果子吃。”
我并没有报警,只是想把他吓走。
混着酒味儿的呼吸倾洒下来,我觉得恶心。
“许糯,是我。”
熟悉的声音从耳边落下来,我停止了挣扎。
见我呆着不动了,傅辞把头埋在我颈窝。
呼吸声变得沉稳,身上的男人再没了动静。
“傅辞,你起来回你房间睡!”
“听到了没有,你压的我很不舒服。”
我使劲推却这么都推不开。
可我实在想吐。
“装睡就没意思了傅辞。”
强压住要吐的冲动,我尽量压住声线淡淡地说道。
身上的男人终于有了反应。
他坐起来翘着二郎腿,点了一根雪茄。
黑暗里看不清表情,只觉得周遭温度降了下来。
“你生病了?”傅辞问我。
我点点头,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又在骗你?”
傅辞把我拽起来,半跪在地上。
修长的手指掐住我的脸,迫使我扬起头看着他。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把戏,做做样子演给别人看就算了。”
“沈糯,我们认识了七年,你撒谎成性的样子真的很难看。”
“还有,最近沈梦手机上收到了很多莫名其妙的短信,我劝你安分一点,对大家都好!”
又是这些话,他回来却是为了替沈梦说话。
我始终没有开口辩解。
我知道这是沈梦自导自演的一出好戏。
可是傅辞信了。
滚烫的泪水忍不住顺着脸颊流下来,滴到傅辞手背上。
“收起你这副可怜样子,你以为还在七年前吗?随便哭一下我就心软了?”
傅辞把手抽回去,拿出手帕擦拭干净。
如同我的眼泪是什么脏污的东西。
黑色手帕上绣着兰花,很新很清雅。
而我从前送的那条估计早就扔了吧。
我跌坐在地上。
我感觉好冷,即使隔着一层羊毛地毯还是止不住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