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砸了事情,周老夫人回家之后忐忑良久,不知该如何告诉儿子。
结果当天周昭明受朋友相邀,恰好没回家。
周老夫人也就安心将事情瞒了下来。
她以为这不过是家事,这次不行,再寻机会去一次,把人接回来即可。
殊不知,她前脚灰溜溜的离开白府,后脚,这一场闹剧就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明德侯府迅速沦为整个京都的笑柄。
在晋朝,男子有妻后,得妻允,方可纳妾入门,王公贵族的正妻在家中执掌中馈,地位很高。
若妻不允,三年无后,可纳妾。
勋贵的体面多是仰赖于规矩,像明德侯府这种,娶妻不过三月,就将贵妾接进门打脸正妻的,无疑是将正妻的脸面踩在地上摩擦,触动了所有权贵的利益。
虽说明德侯娶的是一介商女,双方地位不匹配,但只要真的给人娶进门了,面子上就得过得去。
如若不然,难道各家家中高嫁的女儿,往后都可以随意被磋磨?
于是,第二日周昭明一上朝,就被言官们一个接一个的上书弹劾。
因为这事,周昭明直接被圣上点名批评,让他休沐七日,先去将家事处理完了,再说公事。
礼部尚书王守正与周昭明的父亲是过命的交情,虽说也觉得周昭明这事做的不好,但下朝后,他还是找到周昭明,想跟他说说利害。
一照面,他就忍不住叹了口气。
“贤侄啊,当初那白家女追你追的人尽皆知,你二人能成,也算是一段佳话。”
“周兄走后,侯府本就势弱,你与白家女又刚刚成亲……就算你再喜欢旁的女子,也稍遮掩些,你看看这闹的……”
周昭明被圣上骂的脸色发青,被礼部尚书一问,忍不住倒苦水。
“世叔,我没有!”
“那燕云是母亲胞妹的遗孀,母亲怜她失怙,这才接到府中来照顾。”
“表妹自小体弱,家中难免多看顾几分,谁知那白知意身为嫂嫂不跟着一起照顾,反而处处刁难!”
“表妹到侯府不过一月,又是被泼热水又是落水,前两日还被白知意拿鞭子吓唬了。”
“我不过是让她向表妹道歉,她就将侯府事务扔下自己跑回娘家,疯了一般闹了这么一出!”
“若是早知她如此麻糜不分,任性放肆,我定不会娶她!”
王守正听得眉头紧皱,他不大相信周昭明的话。
他也曾见过白家姑娘,大方讨喜,虽说有些娇纵,但瞧着是个懂事的,不像是周昭明口中的模样。
只是这到底是人家家中之事,他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劝道:“不管为何,你还是先低个头,将人哄回家。”
“你如今尚无功绩在身,可经不起言官一次次弹劾。”
王守正这话说的诚恳,周昭明虽然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但心中实在不快,只是脸上不敢表露分毫。
“劳世叔操心了,昭明省的。”
在回家的路上,周昭明满心烦躁,在他反应过来不太对劲的时候,已经被人连人带马车一起带到了偏僻处,套了麻袋。
不管他如何威逼利诱,那人始终一言不发,专挑又疼又不会留痕迹的地方铆足了劲打。
一顿拳打脚踢后,那人带走了马车,把一身狼狈的周昭明扔到了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