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位置比较高,可以俯瞰小镇大半。夜景很美,吹过来的夜风凉凉的,但就像是开机车一样让人感到舒爽。
然后就听祁危说:“祁知璋就是在这里和我母亲遇见的。”
齐棹一顿。
祁危的oga母亲是谁,他并不知道。
他听说了关于这段往事的太多流言。有说祁危的母亲完全无辜的,也有说他的母亲一点也不无辜,是她蓄意的。还有说祁知璋是先被人害了,刚好撞上祁危的母亲,她的契合度和祁知璋太高了,导致祁知璋没有把持住……
众说纷纭,齐棹听过,却没有上心过。
因为这些都不是当事人复述出来的,都有可能是假的。
而且其实最重要的是,祁危的身份哪怕直至今日,即便没有人再敢当着他的面提了,甚至很多人在背后都避讳了起来,可依旧没有改变。
他是个私生子。
他和他的oga母亲,连同祁知璋,破坏了原本的一个家庭。
也害死了肖白。
那是祁知璋正儿八经领过红本本的一个oga。
祁知璋被爆出在外有私生子时,祁危见过他。
是肖白亲自请他到他家的。
“……我还记得他的模样。”祁危轻声:“他不是很喜欢我,不过这是自然。但他也不像祁元瑜他们那样,要么利用我,要么厌恶我,要么反感我。他只是问我母亲怎么样了,然后问我这些年是不是很辛苦。”
一个单身oga带着一个孩子,确实会很辛苦。
尤其oga在怀孕时非常需要alpha的信息素安抚。
齐棹回忆了一下:“我也见过肖先生。”
他当然也见过,毕竟都在一个圈子里:“印象中,他是一个很温柔但也很坚毅的人。只是他和祁知璋是商业联姻,没什么感情。他生下祁元瑢后没多久就自己搬出去住了,圈里基本上都知道他和祁知璋貌合神离,祁元瑢的教育他也从未插手。”
祁危嗯了声,低垂下眼帘:“我不知道他是做了什么考虑,但……”
这个“但……”后续是什么,齐棹当然知道。
肖白在见了祁危的第二天后,就用刀捅穿了自己的腺体,不治而亡。
祁危也是因此直接被架起来,要不是当时祁元瑜他们要利用他,只怕他早就被肖家的怒火淹死了。
齐棹感觉到祁危抓着他的手好像有点无力,于是他用力地反扣住祁危的手,抬眸看向祁危。
他没有说这不是你的错,而是说:“我一直都觉得肖家挺可笑的。”
祁危偏头,眼中倒映出齐棹的模样。
齐棹站在柔和的光晕中,平静却温和的语调,也像极了神明垂首俯瞰世间,评价这人世百态:“肖先生和祁知璋不合的事大家都知道,也这么多年了,他们却从来没有提出过离婚,也没有发问过祁家,人死了再来哭嚎,又有什么用呢?如果当年他们有一个人真的在意肖先生的话,我想以他的性格,也走不到那一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