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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有好几个深夜，他头脑清醒，无法入眠，就会这样悄悄进来，坐一会儿。他的呼吸会不自觉地变轻、变慢，心绪也会跟着平静下来，直到感到有了些微困意。

女孩儿睡得香甜，不会觉察黑暗中，男人似是贪婪，又很宁静地注视着她。

今天还太早，常时根本不确定她是否真的睡熟。

但他鬼使神差地进来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门缝，或许是因为那束花。

又或许是她今天终于问出了那个幼稚的问题，“常先生，你爱我吗？”

他回答——爱。

这是她需要的答案。也是他自己思量了两年，才终于确定的结果。

所以，他出手了。没有任何波折和意外，她自己主动走向了他。

常时知道，自己一直在给女孩儿一种他很温柔的错觉。她的常先生，从天而降，扮演她的王子，把她从苦闷不公的命运中解救出来。

但她从来没有真正明白过，他仅仅只看到了他刻意呈现给她的、非常小的一面。

冰山一角，海面之下是他永远不会让她看到的隐秘。

“之耘。。。。。。”

他在唇齿之间无声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却在意料之外的，听见了回应。

“常先生。。。。。。”

或许也是情理之中。

常时没有感到诧异，也没有被发现的心虚。

他依旧安然地坐着，一条腿搭在另一条上，轻轻出声，“还没睡吗？”

周之耘也没有动作，躺在被子里回答：“被常先生吵醒了。”

是真话。她在马上要入睡之时，咯噔一声，锁舌的声响钻进了她的模糊的意识里，被放大了很多倍，让她的心脏猛得一跳，把她从睡眠的边缘拽了回来。

“我道歉。”常时说。

几个呼吸的静默之后，周之耘发出邀请，“常先生上来睡吧。”

怯怯的，她害怕再次被拒绝，再一次显得她迫不及待。

常时没出声。

大概半分钟后，周之耘听见了常时起身的声音，然后感觉到另一半被子被掀开。

常时躺了上来，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和她保持了很远的距离。

“睡吧。”他说。

周之耘很紧张，心越跳越快，即使她知道常时今晚并不会对她做什么。但生理上的反应她控制不住。

“常先生，”她坦诚道，“我睡不着。我们说说话吧。”

常时笑了一声，“好啊，说话。”

但周之耘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常时也没主动开口，等着她。

“你明天去公司吗？”她问。

在静谧的环境里，人的声音就会不由自主地放轻，像是窃窃私语，即使不会打扰到任何人。

常时“嗯”了一声，“要去。”

他想了想，和周之耘报备行程：“上午是集团高层例会，下午和。。。。。。和一个领导，约了高尔夫。”

“晚上我会回来吃晚饭。”

周之耘说：“如果你忙的话，不用特地赶回来。”

打完球，正常来说不应该再一起吃个饭吗。

常时没说好，也没说不好，身体动了动，被子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想回来和你一起吃饭。”

顿了顿后，他又说：“我们相处的时间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