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昭仁愣道“什么要事?”
岳中影道“晚辈有个朋友,不幸被人掳走,晚辈急着要去救她。”
格昭仁道“朋友?”
看了看岳中影,心中已然明白,指了指格罗仁,道“怕不是朋友这么简单吧?”
岳中影脸上一红,笑道“前辈取笑了。”
格昭仁道“好,好,既然如此,老夫便不强留你了,正事要紧,来日有缘,咱们再聚。”
岳中影拱拱手,道“前辈,告辞。”说着,向双剑门弟子略一拱手,转身便走。
只走得几步,忽听格罗仁道“岳兄弟。”岳中影回头道“怎么?”格罗仁顿了一顿,道“多谢岳兄弟。”岳中影一笑,道“格兄保重。”转身离去。
岳中影别过格昭仁,想按原路返回,只是山回路转,一时竟找不到来时之路,在山中穿行了数里,这在走了出来,只见远处烟尘飞动,人马嘶鸣,连绵数里之外。
自知这正是段思良的大军,经玉龙公主这一战,段思良便同杨干贞撕破了脸,公开起兵,只是段思平远在阳苴咩城,不知道他是否得讯,安危如何。
岳中影呆了片刻,突然一声苦笑,自道“段大哥深谋远略,岂会有事,我当真是杞人忧天了。”
转念又想,自己帮玉龙公主逃脱,董伽罗只怕会大大的不喜,只怕以后再见面,未必还能如往常一般,但又想玉龙公主经此一败,心中大悟,同格罗仁好事可期,何尝不是件好事。
想到此处,便又想起董云楚来,只是这路途不明,实不知去何处寻她。
想到此,掏出了刀红英留下的红绸,心想,要寻到董云楚,只有先回到那条小河边才行,便复又动身。
凭着心中记忆一路慢慢回想,边走边寻。
寻了大半日,天色渐晚,岳中影知道如在山中乱走,只怕迷途更深,便在山中胡乱休息一夜,到次日天明,复又寻找。
如此又是半日,忽见前面城池在目,战痕犹在,正是通海城。
数千百姓正自清理城外尸体,更有妇孺哭声惨烈,心知必是父母寻到了战死的爱子,妻子寻到了阵亡的丈夫,儿女寻到了永逝的父亲。
不觉得心中一阵难受,暗道“段大哥这次起兵,不知道成败如何,但无论成败,必然也会是积尸如山,亡魂无数,实在不知道这样做该是不该。
找到了通海城,要寻那小河,自然容易多了。
岳中影离开通海城,一路寻来,不多时,便到了玉龙公主屯兵之所,再走数里,那小河便豁然眼前。
依着刀红英所留红绸所示,沿着向西的支流一路而上,翻过几道大山,只见山势渐缓。
群山环绕之中,一处小村寨,此时快近正午时分,山村中炊烟袅袅,这小村寨借了群山之赐,免却了战患暴政之苦,一片平静详和之象。
岳中影站在寨外,呆了一阵,这才入寨。走进寨来,只见寨内人烟甚少,只有十数名孩童,正在嬉戏玩耍。
正愁何处去找刀红英,却见一名孩童跑了过来,瞪着岳中影看了半晌。
岳中影正感到奇怪,那孩童便向他说了几句,便说得并非汉活,岳中影不知何意。
那孩童见状,自怀中掏出一个小纸条,递给岳中影,眼中露出询问之色。岳中影接过纸条,只见上面只写个董字,心中大喜,知道这孩童定是刀红英吩咐了,在这里等自己,当下急点点头。
那孩童咧开了嘴,笑了一笑,伸出手来。
岳中影一愣,随即笑了笑,轻轻拍了拍那孩童头顶,自怀中掏出一小块碎银子来,递在那孩童手中,那孩童拍手一笑,转身便跑。岳中影急跟了上去。
只见那孩童直跑出了寨口,向着西边直了直,嘻嘻五笑,便又回到了寨中,继续玩耍。
岳中影见那西边一片碧色,看不清半点异状,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走到近处,岳中影不禁一愣,只见碧绿之下,开满了茶花,清风习习,清香泌鼻,竟没想到鄙野之地,竟也有如此景色,虽不如蝴蝶泉边茶花之盛,却也尽显清幽之境。
忽听得右侧一声轻笑,岳中影忙转过头去,只见一株大树枝叶之下,刀红英横卧其上,一只脚半坠在空中,一晃一晃。
岳中影忙走上前去,道“刀姑娘。”
刀红英嘻嘻一笑,全没了前日那般怒气,道“两天不见你,我还以为你被乱刀分尸了呢。”
岳中影忙道“刀姑娘,云楚呢?”
刀红英一听,笑容一敛,跳下树来,道“不知道。”说着转身便走。岳中影忙跟在她身后。
刀红英也不理睬,只顾前走,走了一程,穿过树林,便见一小片空地上,搭建了两间小木屋,木屋上枝叶犹新,显然是新建。岳中影心知董云楚必在其中,便忙上前。
哪知刀红英一伸手,道“且慢?”
岳中影一愣,道“怎么了?”
刀红英盯着岳中影,道“我问你一句话,是不是无论董姑娘生什么事,你都不会舍她而去?”
岳中影见刀红英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心中一惊,道“你这话什么意思?”
刀红英面色不改,只道“没什么,我只想提醒你,心里有所准备。”
岳中影心中一沉,知道董云楚定然是出了什么事,也不理刀红英,直向木屋冲去。
刀红英呆立在地,脸上显出异样之色。
岳中影冲进一间小屋,只见屋内空无一人,便又冲进了另一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