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忆用钥匙开了门,将行李拖进屋里。
这里的装修是典型的北欧风,不如法式情调浓重,简单温馨,壁炉早已经生好了火,暖气也都开着,一进去热腾腾的,没有了巴黎的冰冷。
小木屋并不算大,从一个客厅,一个房间,还带有一个开放式厨房,十二月的芬兰白天非常短,黑暗笼罩下来。
从昨天到今天,姜忆就没吃什么东西,她从箱子里翻出一包螺蛳粉。
这是周洋的最爱,他比较爱吃重口的东西,所以姜忆经常一箱一箱地往巴黎寄。
或许周洋只是习惯了她这样无微不至的照顾,所以即使变了心也从不提分手?
这都不重要了。
姜忆开火煮了一袋,但只吃了小半碗,她不是很喜欢这个味道。
外面冰天雪地,她也没做任何攻略,只能窝在房间里补觉。
姜忆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时外面依旧漆黑一片,她拿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了。
但天依旧黑着,睡久了,身体更加倦,穿了衣服打算出门,一开门,外面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姜忆接近二十七年的人生里,见过最大的雪还是大四那年和周洋去北京,他们一起看了大雪过后的紫禁城。
白雪镶红墙,碎碎坠琼芳,是五千年浩瀚历史沉淀的诗意和浪漫。
但和芬兰的比起来,那真是九牛一毛。
姜忆沿着度假村的栈道走了一段路,她孤身一人,不敢走太远,外面的温度极低,她走了一会就冻得直哆嗦。
果然北方的冰雪会教训每个没有见过“世面”的南方人。
姜忆在酒店无所事事地看了几本书,祁琪给她了不少攻略,还给她推了一个当地华人导游的微信。
姜忆加了她便询问今天是否有团去看极光?
华人导游回复说今天人满了,给她推荐了之后的行程。
但姜忆还是出了门,屋里的暖气吹得她感觉全身都要干透了。
她沿着酒店的栈道散了会步,这两天没下雪,栈道上的雪有些硬了,踩在上面“嘎吱嘎吱”地响。
她无聊拾起一团雪在手上压实,往前扔去,砸在栈道的栏杆上。
周遭连个人都没有,冰天雪地,沉闷得让人压抑。
姜忆垂头丧气地回去,走到门口,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她从来没有堆过雪人。
人生第一次堆雪人,总是雄心勃勃,她在网上找了个特别好看的雪人作为目标。
然后便开始铲雪,这是个体力活,但动起来后,整个人都不觉得冷了。
不一会,一个雪人的雏形就出来了,但和刚刚的“卖家秀”已经毫无关系,只能说丑得“千秋绝代,很有特色。”
算了,凡事莫强求。
“啊!”姜忆欲起身,蹲的久了,腿都麻了,摔疼的屁股也是一阵一阵酸疼,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好不容易站起来,拍干净身上的雪,打算回屋,一回头忽然看到不远处的栈道上有个黑影。
姜忆吓得一哆嗦,一个踉跄往后退去,正好跌倒在刚刚堆好的雪人身上。
“啪”的一声,雪人“人头”落地,摔得稀巴烂,魁梧的身躯也被她推了个半倒,只剩半截残躯。
姜忆坐在雪人身上,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定定地盯着那个方向,站在栈道的黑影没有走,他的脸隐藏在阴影之下,看不太清。
姜忆吓得不敢动,大半夜的,她甚至无法确认那个黑影是人还是鬼?
她最怕鬼了!
姜忆神经紧绷,思绪翻滚,脑海中甚至浮现出某女房客被抛尸荒野的新闻。
这里够荒,雪一埋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姜忆吓得脸都白了,心中逃跑的想法燃起,谋定而后动,她看清路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往屋里跑,可腿上的麻劲还没过。
她腿一弯,在门口跌了一跤,顿时疼得让她热泪狂飙。
“别追我!”
仿佛那只鬼追了过来似地,姜忆一边叫,一边像条蛇似地爬进屋里。
“神经病!”那只鬼骂了一声,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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