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许禾停下步子,将背包拉链上的挂件不耐烦地塞进侧边口袋,“你对骆宋河可能有点偏见,他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我不是说要他的坏——”
“不说这个了,先去吃午饭吧。”
没等她回答,许禾径自走向食堂方向。
顾晚舟原地僵了一会,慢吞吞跟在后面。
周四体育课上,两人一个小组,下课时对方一声不吭先行离开,等她反应过来人早已走远。
夕阳西下,在地平线形成一道海蓝色的夹角,静谧的蓝调时刻与落日余晖交织融合,绚烂而温柔。
顾晚舟站在树下,盯着亮起的手机屏幕发呆。
[lz:粥粥吃晚饭了吗?]
鬼使神差地,她突然想知道李念沉什么时候回来。
*
傍晚是地下拳台一天的开始。
燥热的擂台上,黑发男人被对面绿眼睛的光头一拳接一拳揍得节节败退,血液混着唾沫四处飞溅,围观的下过注的观众在一边疯狂叫嚷、辱骂。
“阿奎,你是死人吗?站起来打回去啊!”
“真是个废物!!”
“废物东西滚出拳台,浪费老子的钱!”
……
无论再怎么踢踹,趴在铁网边上的男人除了吐出两口猩红的血沫,再也直不起起来身体。
“第一场,abey胜出!”
观众齐声高呼胜利者的名字,圆形场馆仿佛罗马时期的斗兽场,残酷恢弘。
“我记得你二十岁左右的时候也上过一次台。”
“很久之前了,当时还赢了十几万美金呢。”男人略带戏谑地回答。
第三层看台视野最佳,远离底层赌鬼,能够安安静静地欣赏这场野性暴戾的狂欢。
场馆上空的血腥味经年不散,李念沉扶着栏杆,视线落在侧门被拖出去的那具尸体身上,嗓音粗粝:“现在应该很难再赚到这份钱了。”
“lee,别开玩笑了。”拉索夫饮下一杯辛辣的伏特加,脸颊瞬间泛起酡红,“从东南亚到欧洲,你的公司每年跟印钞机一样赚钱,怎么,你还想着跟拳手抢钱啊?”
李念沉向来不太喜欢伏特加浓厚的酒精味,但此刻高脚杯里的红酒像极了黏稠的血浆,他便丢在一边,转而抿了口酒杯里清透的液体,“我可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话。”
“都已经是四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你还是军校里刚来的毛头小子。”拉索夫话锋一转,试探性打趣道,“谁会说自己不想参与政治?”
当时,a国的军校为战略储备部门输送人才,毕业后,自然是从政或者从军。
李念沉清楚他想说什么,放下酒杯,回答:“所以我退出了克兰军校。”
提及往事,拉索夫碧蓝的眸子深邃许多,他转身背靠栏杆,古铜色的右臂懒洋洋搭着后脑勺,“那不是因为你非要执着于当什么商人,当然,在新加坡这或许是个很好的选择,但你现在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