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庄后院,听到任元回来了,马师傅和谢管家都懵了。
他们想了各种可能,就是没想到任元转眼就杀个回马枪。
“这下可咋整,他怎么会回来呢?”马师傅急得团团转。
“估计是冷静下来,想到庄主一家都死了,可以鸠占鹊巢了。”谢管家冷静分析道:“弄不好还真有可能让他得逞。”
“那怎么能行?明明是我们先想到的路子!”马师傅直接红温,他已经把谢家庄看成自己的私产了。“你得赶紧想辙啊!”
“别催,我在想呢。”谢管家开动脑筋,很快竖起两根手指道:“两个办法。一个是先虚与委蛇,配合他表演,然后私下拿此事做把柄拿捏他……”
“不好不好,这个不好。”马师傅使劲摆手,前几天他看守任元时,可没少作弄对方,当然怕被打击报复了。
“那就只有先声夺人了。”谢管家其实是倾向前者的,但这时候必须要倚仗马师傅的武力,便退而求其次道:“见面就揭穿他,把他拿下或者杀掉再报官,这样咱们好歹还有一晚上时间,运出一批细软去。”
“就这么办,这样最保险!”马师傅重重点头。
“你能收拾得了他吧?”谢管家看着窗外那四具蒙着白布的尸体,有些打怵。
“放心吧,他的武功都是我教的。”马师傅捏紧了醋钵大的拳头,自信道:“我知道怎么对付他,他吃了开窍丸也白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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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两人叫来各自的心腹手下,面授机宜之后,便听到内院中响起了任元的哭丧声。
“哎呀,阿婆,阿父,阿兄,阿弟,你们死得好惨啊。到底是谁干的呀,你给我站出来……”
任元正领着庄里众人在那里哭天抢地,后院的大门被猛地推开,马师傅和谢管家带了伙人手持刀枪棍棒,气势汹汹冲了出来。
“小畜生,别装了!”马师傅举着环刀指向任元,恶狠狠道:“你根本不是我们大少爷!”
“这不废话吗,我大哥的尸躺在这呢。”任元冷着脸站起身,针锋相对道:“怎么,我家中长辈尸骨未寒,你这恶奴就要犯上作乱?”
“我没有,因为你也不是二少爷!”马师傅忙大声道:“你是任元那个畜生!”
“哼!昨晚我阿父当众宣布,我已入继谢家,谱上有名!”任元回头对庄上众人高声道:“你们认不认我这个二少爷?”
“认啊认啊,当然认啊。”庄上众人心思就简单多了,谢家庄肯定落在二少爷这根独苗肩上,他们哪能得罪新任庄主?
于是纷纷应道:“我们都是亲耳听着的,还能有假?”
“你们不要被他骗了!”这时谢管家也开口针对任元道:“庄主一家就是被这忘恩负义的畜生杀害的,我们已经报官了,很快谢老爷的县尉兄弟就会来主持大局的。”
“呵呵,今天真是大开眼界啊!”任元一副气极反笑的样子道:“你们这些恶奴,为了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居然光天化日颠倒黑白,污蔑自己的主人!”
说着他一指面前那排倒塌的房屋道:“瞧瞧,这是我能干出来的吗?我有这能耐,早就把你们一巴掌拍死了!”
“是啊,这不扯淡吗?”庄子里的人深以为然,谁都能看出来,这不是人力可为。
“所以很明显,是你们勾结妖人,杀害了我全家!”任元双目喷火,反控对方道:“现在又恶人先告状,想要倒打一耙,把我也灭口,好霸占我谢家庄!”
“你少血口喷人,我们可不认识什么妖人!”谢管家自然矢口否认。
“就是,哪里来的妖人?你不要无中生有!”马师傅也大声嚷嚷道。
“瞧瞧,他们又睁着眼说瞎话。”任元掀开最左边的白布单,露出那蝗虫精的尸。
虽然妖物已死,但那狰狞可怖的样子,还是吓得庄上人惊呼起来。
“就是这蝗虫精杀了我全家,吃了我阿婆,外头那铺天盖地的蝗虫也是它招来的!”任元狠狠地指着蝗虫精,质问两人道:“这么大一只妖怪在这里,你们居然说哪里有妖人,真是无耻至极!”
“这,这就是老夫人啊!”马师傅有些结巴道:“我们两年前就见过她的样子啊。”
说着看向众人道:“你们也有人见过的呀,对不对?”
“你放屁!”任元额头青筋直跳,立时作怒吼状道:“敢污蔑我阿婆是妖人,那我阿父,阿兄,阿弟是什么?人妖吗?!”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马师傅赶紧拼命摆手,这顶大帽子他可不敢接。
“还跟他废话什么?!”谢管家算是看出来了,这姓任的小子牙尖嘴利,死的能说成活的。最关键的是,他还占据着主人的位分,越辩论己方只会越被动,便低喝一声道:“动手,拿下他再说!”
“好!”马师傅应一声,挺起环刀朝着任元劈面就是一刀。
任元丝毫不敢大意,全后退,避开对方的刀锋。
马师傅却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八步十三刀’,一刀接着一刀,一刀快过一刀!刀光的虚影连成银色的波浪,呼啸不停的破风声令人心惊胆寒。
比平时他跟任元对练,厉害了不知多少倍!
任元只能暂避锋芒,不断后退,很快退到了墙角,这下退无可退。
“纳命来吧!”马师傅狞笑着砍出最后一刀‘举火烧天’,从高处劈向任元的脖颈。
然而电光火石间,一道火红色的身影自墙上一跃而下,张开血盆大口,咬上了马师傅的脑袋!
马师傅猝不及防,被一口咬掉了头,倒毙当场,手里的环刀也无力地甩飞出去。
任元稳稳接住刀,立在满嘴是血的赤豹身边,冷冷看着谢管家和他的马仔们。
谢管家吓得两股战战,原来对方跑出去是找帮手去了。这下己方的最高战力,已经摸不着头脑了,剩下的这些臭鱼烂虾,哪够这只火红豹子嚼裹的?
他赶紧跪地求饶道:“二少爷饶命啊,这都是马千斤那厮逼我的!”
“这么说,你承认我家里人都是他杀的了?”任元刀架在谢管家脖子上,沉声问道。
“是是,都是他杀的。”谢管家为了活命,只能顺着任元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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