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他们一场听起来就很无聊的赌局,大手一挥就把劳动人民一年收入给挥霍出去,还真不怪农民抨击他们,谁听了不火大。
王新羽直赔笑,“事情我可都告诉你了,你别告诉山长。”
“趁早收手吧,赌狗没有未来。”
被他这么一气,祝英宁只觉头昏脑涨,顿时没半点兴致,随便又聊了两句,动身离开。
事后,因他在射箭场那一吼,这场赌局直接结束,王新羽因为有出千行为,被扣了大半的钱,最后算起来,撑死赚回来十六两。他辗转反侧一整晚,最后还是托小厮下山把钱给捐了。
赌局的事暂时落幕,但祝英宁这儿的还在继续。
他因射箭场上的事,躲了马文才两天,好在他是带假之人,马文才出去的时候,他可以装睡,人回来的时候,他还能装睡。
可假期一结束,照旧还要面对。
这天晚上,他跟祝英台一块喂完鱼回屋,开门的瞬间就见着端坐在桌前看书的马文才。他心中有点纠结,不打招呼显得没礼貌,打了招呼又觉得尴尬。
“堂长来送过家书,你的在桌上。”马文才头也没抬地说。
家书?
祝英宁忙过去坐下,拆信查看,是祝夫人写的信。信里基本上都是叮咛,没提什么要紧事,还让他好好照顾英台,谨言慎行,不要逞能。
他越看,越觉得膝盖跟被针扎了似的,麻麻得疼。
“那个,谢谢。”收起信时,祝英宁说道。
马文才没回答。
又过去些时候,马文才的声音清晰传来。
“你在怕我?”
祝英宁忙道:“没有,说不怕就是不怕,只是有点惭愧。太丢人了。”
“射箭场的场地那天有风,边上蹴鞠赛声响也够大。我想,应当没多少人听清你在说什么。”
“谢谢你的安慰,反正丢人的事我又不是第一次做。”祝英宁忍不住叹气,“这才刚开始呢。”
马文才面对眼前这个脑袋垂得跟鹌鹑一般的少年,不由自主地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桂花糖。
祝英宁这人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觉睡醒,又是元气满满的模样。
这天上午的课结束,他跟阿清姐一块去找师母拆绷带,伤口已经结痂,只要用上师母特制的药膏,没多久就能完好如初。
因着山中桂花愈发成熟,山长放了大家半天假,让大家感受金桂气息,且还难得没有布置作业。饶是如此,那些个学子还是会掉掉书袋,即兴赋诗。
祝英宁想着既然有假,自己伤口也无大碍,便向师母借用厨房,打算履行自己之前的承诺。
不知消息是怎么传出去的,祝英台和银心也跑来帮忙,她们可从来都不知道祝英宁居然还有这样的手艺。
“我以前脑子不好,不代表没眼睛,眼睛看进来的东西,在脑子好了之后依旧会记得。”祝英宁胡诌了个理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