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祁很快就有些受不住了,他往后想躲,却又被苏慕嘉拉住脚腕往下扯。
记不清泄了多少次,李祁最后被折磨到只要被人轻轻一碰浑身都会细细抖起来。
“饶了我吧。”李祁长睫上挂着泪,声音都哑了。他想摸摸苏慕嘉的腰,让人像往常一样俯下身来抱他。但他手被捆着动弹不了,苏慕嘉也不理他,只是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过了会儿苏慕嘉偏身将床头那个木盒拿了过来,将里面的那串白玉菩提取了出来。
那珠子鸽卵大小,上面雕了莲花的图案,凹凸繁复,末端还挂着穗。苏慕嘉拿着珠子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李祁。
很快李祁便感到某处有些凉意,他心中一惊,往下看到苏慕嘉正准备将那珠子往里推。
李祁挣扎起来,“别那样,十一,那是佛珠。”
“我知道。”苏慕嘉抓着人的腿不让人乱动,跟人说,“这可是柳姑娘的心意,陛下别辜负了。”
苏慕嘉的手掌慢慢从李祁的腰侧摸上柔软的腹部,里面珠子都挤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响声。
李祁觉得有些害怕,这个时候苏慕嘉终于俯下身抱住了他。一边抓着穗往外扯一边看着李祁此刻的可怜模样笑道,“你说你这么好欺负,没了我你可怎么活?”
李祁意识都有些昏沉涣散了,含糊答了句,
“我活不了。”
李祁迟迟不肯立后纳妃,后来又声势浩大的将为先帝守陵两年的李子玉接回了皇宫,李祁没有子嗣,此举是为了什么几乎是不言而喻。朝中不知从何时起渐渐多了些流言揣测,说陛下喜好男风,有龙阳之癖。
而作为天子宠臣,极受陛下亲信的苏慕嘉偏偏又生的容貌出众,难免引得众人遐想。
苏慕嘉这两年本就招了不少同朝为官的人眼红嫉妒,更别说他任司隶校尉后,为了推行新政和清君侧杀了不少人,其中不乏有位高权重和声名清白者,现在放眼望去,满朝仇敌。
这或许是个能扳倒苏慕嘉的机会,有心之人自然不会放过。
入冬后不久,宋翰请苏慕嘉在满江楼吃了顿酒,酒过三巡,宋翰告诉苏慕嘉,说南平前些日子在四喜楼设了席,单单那一日去了的官员就有三十多位,他们私下里说好了,冬月初九那日要去左顺门跪谏。
毁谤天子清誉,残害朝廷命官,媚上惑主,扰乱社稷,苏慕嘉罪当万死,请陛下诛。
“那日宫里定是很热闹。”苏慕嘉听罢,随口道,“届时宋大人去吗?”
“从惠帝登基算起,至今六十余年,只有过一次百官跪谏之况,就是惠帝执意要立先帝为储君那次。”宋翰以为苏慕嘉好歹会想想办法,谁知道这人完全没当回事,他觉得苏慕嘉似乎还没有意识到此事有多严重,又意味着什么。他看着人言语深切道,“当时整整二百二十三名官员俱被惠帝严惩,被廷杖致死者十九人。那时惠帝已在位四十三年,功绩丰厚,可因为此事至今依旧饱受诟病。陛下登基至今不过两年多,若当真执意护你,盛名将毁于一旦。”
在那些大臣眼中,李祁为了一个男子空置后宫,不愿延绵子嗣,和惠帝要让一个痴傻之人做皇帝一样荒唐,都是亡国之音。
苏慕嘉转头笑着问宋翰,“你也觉得我该死吗?”
“倒也……不是如此。”宋翰被问的沉默了半晌。
他刚才说这番话的时候,的确觉得苏慕嘉该死。他是做臣子的人,他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所忠之主,因为一个人失于百官。
可苏慕嘉这几年的所作所为,宋翰看的最是清楚。平心而论,若不是苏慕嘉,新政不会推行的如此顺利,寒门子弟也是因为他才有了入仕的机会。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陛下,为了大晋,最后却担尽了骂名。若非要怪,似乎也只能怪陛下喜欢上了苏慕嘉,而苏慕嘉是个男子。
细想之后,宋翰说,“可这世上许多事,本就没那么多道理可讲。”
“你这次倒是看的通透。”苏慕嘉说,“放心,我不会让那样的事情发生在陛下身上的。”
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苏慕嘉之前所谋之事从未失手,于是宋翰听到苏慕嘉这样说,就觉得一定会如对方所言,顿时松了口气。
苏慕嘉吃了两粒花生,又喝了口酒,往外一看,外面不知什么时候落起了雪。
他走到窗边去,手臂搭着窗沿,伸手接了些雪,仰头看着漫天纷飞,说,“又是一年。”
冬月初,金陵的雪下的越发大了。苏慕嘉的院子里积了厚厚的一层,压着冬日枯枝。
日暮檐下炉子里“噗噗”煮着热酒,小十三和小哑巴就在那旁边玩着雪。
屋子里面炭烧的足,床上躺着的李祁身子都被烤热了半边,眼角眉梢透着餍足后的余红。苏慕嘉总喜欢摸他后颈那个鹤纹,李祁就着人的手仰起头看着人突然想道,“我给你画一个吧,也许你长命百岁。”
苏慕嘉伸手将人捞了起来,闻言轻笑,“你画的管用吗?”
李祁想了想也是,自己画的到底不一样,后面再被人洗掉了,反倒是不吉利。
明日还有早朝,李祁晚上要回宫,不能留在苏慕嘉这里。苏慕嘉握着人的脚腕给人穿上鞋袜,又给李祁把衣裳整理好。
要走的时候被苏慕嘉从后面拦腰抱住了,苏慕嘉握着人的侧颈让人转头,两个人薄唇相碰,亲了一会儿,然后苏慕嘉说,“不是还要给我画鹤吗?”
李祁说,“等过几日我找巫祝给你刺画。”